芷蘭問小珂冷振東什麽時候回來,她還不知道冷振東因為去救衛東城的事被關起來。小珂讓她認真的繡,等她把這些圖案都繡完之後,冷振東就會回來。聽到小珂的話,芷蘭興奮的埋頭繡起來。
此時門外響起了一聲汽笛聲,這聲音似乎是在告訴屋內的主人,有客人前來造訪。冷川讓妻子推著他來到院中,果真有客人到,他不是別人正是冷川的老上司韓坤副部長。
“老首長,您怎麽有空來看我這個殘廢了?”冷川開著玩笑轉動著輪椅上前迎接。
“快別動。”韓坤擔心冷川的傷口因為運動再次崩裂,於是連忙迎上去,勸住他不讓他亂動。
“老首長,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很好笑?”冷川繼續開玩笑的說。
“老冷,人世無常,世事難料,未來是怎樣誰也難以預料啊!”韓坤握著冷川的手,萬分感慨的說。
“韓部長,進屋再說吧。”冷川的妻子麵帶微笑的迎上來。
“哦,月英,你回來太好了,這回老冷就不用再忍受相思之苦了!哈哈……”韓坤半開玩笑半祝福地說。
“韓部長,讓您笑話了。”吳月英禮貌的回答。
“走,進屋再說,外麵不是說話的地方。”冷川拉著韓坤就要往屋裏走,他好像忘記了自己已經失去傷腿,沒有雙手轉動輪椅,他是無法移動半步。
“好哇,來,我推著你。”韓坤為了避免冷川的尷尬,推著冷川往屋裏走。
“不行不行不行,怎麽能讓你一個大部長給我推輪椅,這我可不敢消瘦。”冷川連忙製止韓坤。
“是啊,韓部長,還是我來吧,我推他比較合適。”吳月英走上來要接替韓坤。
韓坤握著冷川椅背上的推把,滿懷心事的長歎一聲後對冷川說:“老友啊,你不讓我推,說不定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吧!”
冷川和妻子疑惑不解的互相看了看,不知道韓坤這話裏的意思。不過既然他願意,那就隻能由他了。
韓坤推著冷川的輪椅,小心翼翼的來到屋內。隨後找了張椅子挪到冷川的麵前,對他說:“老冷,我知道你在想我為什麽會說那些話,其實我今天來是要向你告別的。”
“什麽?”冷川吃驚的問。
“是啊,怎麽回事?”吳月英也吃驚的問。
“不要問了,老友,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要比知道的要好。”韓坤傷感的說。
“老首長,你這是要到哪裏去?”韓坤不願說為什麽,自有他的道理,冷川也不便多問,隻是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是啊,韓部長,你這是要到哪裏去?”吳月英也問他。
“我已經不是什麽部長首長了,現在隻是一個糟老頭子,就等著落葉歸根了。”韓坤枯葉一樣的眼神,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終點,在他正朝著已經預設的終點上一路直走。
“老首長,這是怎麽回事?”冷川還是忍不住要問個原因,不明白為什麽突然間韓坤從部長成為了普通人。
“老冷啊,許多事情不是我們不願意做他就不會發生的!”韓坤抹了抹眼角滲出的一滴淚,像是在向神懺悔一樣雙手緊握冷川的手說:“振東,是我親自把他送進監獄的,我真是對不起老友你啊!”
“老首長,這不怪你,怪隻怪振東做了錯事,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麽做的。”冷川並不怨恨韓坤所做的事,他相信他的這位老首長不會有心要害振東,而且一定會盡全力爭取讓振東免於責罰。
“你這麽說,我真的很慚愧,真不知道該怎麽向你彌補我的過失。”韓坤滿懷愧疚的不停自責,好像這是臨別前的最後機會,他要把所有的自責和慚愧一次用盡。
“韓部長,你不要自責,這都是振東的命,我們不怪你。”吳月英拭著眼淚,難過的說。
“老冷啊,要多多保重,我要走了!”韓坤再次緊握冷川的手,叮囑他保重身體。
“老首長,你真的願意放棄這一切?”冷川動情的看著韓坤問。
“官場的冷酷無情,我已經受折磨夠了,不想變得和他們一樣無情甚至殘忍,我真的老了,真的要走了。”韓坤的歎息聲和他蒼老的布滿皺紋的臉一樣,給人一種生命即將凋謝的感覺。
“老首長,是不是政府要采取行動?”冷川從韓坤無奈的歎息聲中,隱約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