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煙神思不在,一時間見男人站在身後,未免被嚇了一跳。
軒轅珩輕輕攬住杜雲煙的腰間,輕聲道,“如今有我。”
聞言,杜雲煙微微一愣,一時間隻覺得暖意一齊用上了心頭,偏生的男人像是無知無覺般,隻是攬住了女子纖細的腰椎,默默不語。
杜雲煙定了定自己的心神,繼續說道,“當初從鄉下回來的時候,我便在第一時間知曉了當年顏家被抄家一事,隻是這些年來我勢單力薄,縱使能夠憑借腦力與手中的醫術再杜家站穩腳跟,卻是仍舊沒有足夠的能力查出顏家被害的真相。”
男人空出來的餓手指略微的用了幾分力氣,目光落在窗外,隻道,“阿煙當時是如何得知顏家便一定是被陷害的。”
軒轅珩聲音微微頓了頓,說出此話的時候眸子瞬間變得幽深,隻是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恢複了往日的波瀾不驚。
杜雲煙垂下頭,手指輕輕交揉著手中的帕子,卻是道,“我與顏家交好,深知顏家為人,顏家家風嚴謹,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殺害朝廷命官,並殺人拋屍一案的。”
說著,杜雲煙抬起頭,定定的看著軒轅珩,一字一頓道,“王爺查出的真相,不也是林源與太子在背後陷害顏家嗎?”
聞言,男人輕攬住的手指微微頓了頓,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杜雲煙的雙眼,四目相對僅僅是一刹那,而後便又瞬間挪開,說出口的話更是讓人覺察背不出其真正的意思,“聽阿煙的意思,你與顏柳興的關係應當是極好的。”
杜雲煙點點頭,隻當是男人為了更多的了解一些顏柳興的事情,以便將那人從蠻荒之地救出。
於是隻道,“顏柳興當年雖是隻是從鄉下之地路過,卻是在與我交好之後一再推遲回京的時間,隻為了能夠護我不受鄉下的那幾名惡仆的欺淩。”
“欺淩?”軒轅珩疑惑出聲,目光沉沉的落在了杜雲煙的臉上。
杜雲煙輕笑一聲,生硬中帶著幾分低沉,目光直視落在從裙擺之處顯露出的腳尖旁,低聲道,“可不是嗎,當年我不過是一個失去了母親庇佑,又不得父親喜歡的罷了,在所有看來,我從來不會返回到京城,怕是一輩子也隻能老死在那荒蕪不見人煙的鄉下莊子裏。”
“顏柳興便是在你那孤苦無依的時候出現的?”男人沉聲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低沉與危險。
隻是如今的杜雲煙方正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之中,心中難免有些忽略,隻是下意識的順著男人的話接著回答道,“其實也不能算是如此,當年我被那些惡仆欺淩,早已習慣了那樣的生活,若是顏柳興不出現,我便是隻能夠那麽活著,而一生鬱鬱而不得誌。”
“顏柳興於你,究竟是什麽樣的的人。”軒轅珩究竟是將此話問出了口。
杜雲煙原本順暢的思路猛地頓了頓,隻是思緒卻是仍舊沉浸在著與顏柳興的過往當中,良久之後,杜雲煙才緩緩出聲道,“阿珩可知,若是當年顏柳興不出現,便已經沒有了現在的杜雲煙。”
說到這裏,杜雲煙的聲音頓了頓,良久之後才接著出聲道,“顏柳興之於我,不僅是朋友,更是良師,故而當初回京時,乍一聽到顏家被滿麽恩抄家一事,我久久不能夠緩過神來。”
“原來如此。”軒轅珩道。
隻是下一瞬,卻是隻覺得搭在腰上的手指用的力氣更重了幾分,那些力道,竟是讓杜雲煙痛呼出聲,“王爺?”
軒轅珩此時恍若初醒,手中的力道亦是鬆懈了幾分,他抬首看向了杜雲煙,眼中帶著幾分杜雲煙所看不懂的深意,“阿煙從未與本王說過這等女兒之事。”
聞言,杜雲煙這才抬首看著軒轅珩,目光中帶著幾分的柔和,“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說與不說又有什麽區別呢?”
軒轅珩搖了搖頭,鬆開搭在杜雲煙腰間的手指,而後抬步向著桌子走去。
漫不經心的斟滿兩杯茶水之後,男人才抬手向著招呼道,“阿煙,來。”
杜雲煙一愣,隨即便抬腳向著男人的方向走去,軒轅珩將其中的一杯茶水輕推到杜雲煙的麵前,似笑非笑道,“阿煙今日與我說起此事,真正的目的怕不是想要將折斷太子的羽翼,而是想要將你的舊時好友接回京城吧?”
聞言,杜雲煙方察覺出軒轅珩的異樣,隻是心中卻是不敢將心中的猜測落實,隻是抬首,目光落在男人的臉上,問道,“阿珩的語氣似是不怎麽對勁,可是心中有何不快?”
杜雲煙的話方一落下,便瞧見男人舉杯的手指微微頓了一頓,而後才聽男人輕咳了一聲道,“並無。”、
聽到男人的話,杜雲煙忽的笑出聲來,“阿珩方才說話時語氣都有些不對勁了,阿珩可是吃醋了?”
軒轅珩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轉瞬間便明白過來杜雲煙食雜調侃自己,耳尖上不由得泛起了兩抹紅色,隻是麵上的聲色是卻是不動分毫,隻是抬首淡定道。“本王何曾吃醋,隻是想要了解更多以便將你那舊時好友接回京城罷了。”
杜雲煙輕笑出聲,手中絞緊的帕子逐漸鬆了開來,麵上方才一直以來的擔心也在此時有如煙散。
她猛地向後退了兩步,恭敬的向著軒轅珩行了禮,保持著行禮的動作久久不變,高聲道,“多謝王爺。”
見狀,軒轅珩上前將人扶了起來,隨即便將人按在了木椅之上,久久不言。
杜雲煙與軒轅珩目光相對,一時間摸不透男人的意思,良久,正忐忑之間,才出聲道,“阿煙此前確實是不曾與本王說過此等掏心窩的話,便是連方才的這般發自真心的王爺都少有聽見。”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