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在寧染頭上一陣搓揉,眨眼間柔順的青絲被他搞得一團糟,“大人的事,小孩少打聽。”
寧染眸色幽幽,噘著嘴強調:“我十八了,才不是小孩子。”
說完,她氣衝衝地踩了一下陳洛的腳,拉著母親離開。
陳洛懵了。
唉?不是,這就炸毛了?
等母女倆離開後,陳朝陽來到兒子這邊,“小染好像不太開心,你惹她生氣了?”
陳洛沒接這話,往沙發上一癱,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爸,我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
“再雇個貨車司機,明天去王李村多收些桃子,然後賣桃的時候兵分兩路,這樣我們賣桃的利潤也能翻倍,你覺得怎麼樣?”
陳朝陽麵露猶豫,“小洛,你身體頂得住嗎?我們掙錢的主要目的是給你治病,如果為了掙錢導致病情加重,未免得不償失。”
陳洛笑著保證,“爸,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很清楚自己的狀況。”
他停頓了下,半開玩笑道:“我膽子小,一丁點兒風險也不會冒。”
聽兒子這麼說,陳朝陽放下心來,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小洛,我應該是整不了…你的那些詞。”
“我幫你寫。”
“但我做不到像你吆喝的那麼…聲情並茂。”
“爸,我一個社恐都能豁得出去,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不是為了掙錢嘛,不磕磣。”
“你?社恐?”
陳朝陽不知該說什麼。
彆人的社恐,那是真的社恐。
兒子的社恐,是讓社會恐懼。
陳洛拍板道:“就這麼定了。爸,我餓了,我媽還得一會兒才下班,要不,你給做點飯吃?”
陳朝陽連連擺手,“我真不會做飯,我做的飯,自己都吃不下去。”
陳洛也沒再勉強,默默起身朝廚房走去。
“乾什麼?”
“做飯。”
“就你?”
聽到父親的質疑後,走到廚房門口的陳洛停下腳步,牙一呲:“爸,我覺得我在做飯上很有天賦,你不覺得嗎?”
陳朝陽嘴角艱難地扯動,“比如上次那盤黢黑的炒豆角?”
陳洛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爸,豆角本來就不好炒,炒不熟有毒的,甚至有大廚吃自己炒的豆角都中毒了,我炒不好很正常。”
“大廚也炒不好,我也炒不好,換算一下,我等於大廚。”
陳朝陽眼前一黑,“小洛,你管這叫換算?”
“不叫換算叫什麼?”
“叫不要臉!”
“爸,你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嫉妒兒子炒菜的天賦。”
話落,陳洛進了廚房。
陳朝陽麵部抽動,自言自語道:“天賦?嗬…你有個毛的天賦,一根都沒有!”
二十分鐘後。
廚房和客廳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燒焦味。
餐桌旁,父子兩人大眼瞪小眼,桌上擺著兩盤黑乎乎的東西,相比上次黢黑的豆角,這次的黑稍微淡一些,雖然用肉眼難以分辨,但確實淡了些。
“小洛,這就是你炒的碳……菜?”
“爸,嘗嘗?”
“你咋不嘗?”
“我不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