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北周走人了。
席素玲咂摸了下這幾句話,荒唐道:“路櫻你不要太荒謬,說這種話是要下拔舌地獄的!北周是莓莓親哥,是她的家人,哦,你會為了北周不顧你父母和外公嗎?”
金莓莓立刻扯她衣袖,示意她彆提及路家人。
路家沒人了。
路父路母和外公,都是路櫻的死穴。
果不其然。
“是親哥嗎?”路櫻看著她,“當初要不是我婆婆反對您將金莓莓和金北周配對,今天怕是還輪不到我吧?”
金莓莓是席素鈴閨中密友的孫女。
密友的兒子兒媳都是白衣天使,金莓莓出生後沒多久,夫妻二人雙雙死於一場瘟疫。
緊接著,這位密友不堪打擊,在悲痛中去世。
臨去前,隻來得及將所有家產和唯一的孫女托付給了席素鈴。
金莓莓不姓金。
她來金家時才三歲,金家不會剝奪她的姓氏。
金姓,是金莓莓十六歲時,她自己強烈要求改的。
“她為什麼要求改,”席素鈴直白道,“還不是你總因為她跟北周鬨矛盾,你外公甚至因為這個,讓你斷絕跟北周的來往,是莓莓識大體,親自絕了這條路,她根本就沒有這種想法!”
路櫻小腹隱痛。
外公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那位會將路櫻捧在掌心,無條件縱容她的英俊老男人,臨終前都在惦記她的幸福安危。
席素鈴一遍一遍地提他,路櫻心如刀割,理智潰散,手一揮,將麵前裝滿薑湯的碗砸到地板。
席素鈴劈裡啪啦的數落驟然停了。
她渾身顫抖,氣的。
真是反了。
如今小輩都能跟長輩摔盤子砸碗了嗎?
路櫻扶著桌麵起身,一字一頓:“席女士,你知道為什麼你搶不過我外婆嗎?”
席素鈴的臉刷地下白了。
“你的底色是刻薄的,”路櫻清晰道,“是惡毒的,我外公這樣瀟灑溫柔的男人,隻有我外婆才能跟他平起平坐,你連我外婆的一片衣角都比不上。”
“......”
路櫻回了草堂,外公在草堂給她留了一處花園洋房。
院子裡花草有專人料理,暖房開著她媽媽留下的大馬士革玫瑰。
外公將這些照料的很好,他無時無刻都在想念自己的女兒。
路櫻是他對女兒思念的投射。
暖房花香融融,路櫻掐了幾朵玫瑰用來泡茶,輕聲詢問嚴爸流產的詳情。
“叔叔還是建議你跟北周商量過再決定,”嚴爸慈愛道,“金家至今都沒有下一代出生,你腹中的寶寶,興許會為你們的關係帶來轉機。”
路櫻搖頭:“不了,我不想一錯再錯。”
嚴爸沉默幾秒:“彆怪叔叔說話直白,若你真確定了,最好選擇外地醫院。”
金家在本地的勢力,幾乎是覆蓋方方麵麵,若被金家知道他們目前唯一的下一代是在自己醫院沒的,怕是沒有人敢接這場手術。
“好,”路櫻說,“我明白的嚴叔。”
嚴爸又提醒:“要儘早,月份一大,對母體傷害太大,確定了,讓夏夏陪你去。”
“好。”
電話掛斷後,嚴爸發了外地幾家醫院的聯係方式,每家都有他的同僚和校友。
算是他對路櫻儘的綿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