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沒養過寵物,但嚴夏養過,聊天時跟她提及過,有些寵物店會趁主人不在私下虐待毛孩子。
路櫻一向是她的寵物她可以教訓,彆人不行。
店員將狗繩遞回她,許是帶著氣,動作幾近於扔。
路櫻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但她大著肚子,身邊又有飛寶,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次算了。
結果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店員嘀咕:“真把狗當兒子了,孩子不是跟狗懷的吧?”
話落,路櫻猛地止步。
她回頭,一字一頓:“你再說一遍?”
“......”店員聳肩,“什麼啊,我沒說什麼啊。”
路櫻:“敢做就要敢認!”
“嘖,”店員一臉無所謂,“孕婦真是敏感,我什麼都沒說,您趕緊離開吧。”
路櫻就站在那:“你對孕婦惡意這麼大,是因為你媽不孕,你先天沒長子宮?”
“......”店員表情變了,“我報警了。”
路櫻:“什麼啊,我沒說什麼啊。”
店員:“我這有監控!”
“那正好,”路櫻甚至走回店內,“報吧,讓我看看你媽跟畜生操出來的玩意究竟是個什麼品種。”
店員嗓子尖利:“你彆鬨事我告訴你,彆以為你是孕婦...”
“嘖,”路櫻語速極快,打斷她話,“畜生玩意還挺敏感,我什麼都沒說啊。”
店員受不住激,尖叫著就要衝上來。
路櫻側身避開,冷笑:“你碰我一根手指頭,我讓你這豬狗不如的賤貨進下水道!”
旁邊其他店員忙不迭拉住同事。
“女士您趕緊走吧,鬨大對您也不好,對吧?”
路櫻:“道歉!”
“......”
路櫻:“姑奶奶什麼都能吃,就是吃不了虧!”
其他店員幫忙圓場:“真對不住了,她剛離婚,心情不好,對不起您了。”
路櫻冷冷瞥她們一眼,牽著飛寶離開。
跟誰沒離婚一樣。
傍晚雲淡風輕,路櫻一手牽飛寶,另隻手拎著購物袋,風從臉上刮過,一股子窩囊味驟然湧到眼睛。
眼淚壓都壓不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她又沒吃虧,她不是罵贏了嗎,有什麼好哭的。
然而越這樣想,眼淚掉的越凶猛,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飛寶顛顛地跑兩步,小心翼翼抬頭看她,用鼻子拱一拱她腳踝。
路櫻哭得更厲害了。
兩側過往行人不住地回頭打量這古怪的一幕。
不知哪一刻,路櫻肩膀被人握住,淚眼模糊的視野驟然被男人焦急的臉頰占據。
“怎麼了,”金北周慌手慌腳,用手心抹她眼淚,“怎麼站這裡哭?”
胡闖也在旁邊,兩隻手拎滿了瓜果蔬菜,大概是來菜市場采購的。
路櫻努力壓了壓情緒,哽咽不受控,從嗓子眼跑出來。
“妹妹,”胡闖束手無策,“妹妹你彆哭啊,誰欺負你了?”
金北周拭掉她眼淚,目光朝下,停在飛寶身上。
飛寶一向溜光水滑的毛發沾滿了乾掉的泥巴。
金北周沉聲:“在寵物店受委屈了?”
其實很好推斷,飛寶臟成這樣,路櫻帶它過來必定是找寵物店為它洗澡,而這邊隻有一家寵物店。
但飛寶的澡明顯沒洗成,路櫻又是朝草堂方向返回的。
那就隻剩一個可能。
中間讓她發生過不愉快的事。
金北周揉了把她腦袋,彎腰把飛寶抱進懷裡,也不嫌臟,淡聲:“跟你胡闖哥在這邊等著,二哥給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