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生生的刺痛了周聿白的眼。
從他的這個角度來看,孟星鸞就是撲在謝宴辭懷裏的。
兩人之間近乎是零距離。
周聿白狹長的丹鳳眼死死的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看向裏麵。
身側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額頭青筋暴起。
眼底的戾氣隱隱浮於表麵。
謝宴辭憑什麽?
他除了一張臉能看以外,還有什麽拿的出手的?
以後謝家是謝言川的,跟他謝宴辭有什麽關係?
謝宴辭根本就不如他。
周聿白現在的心情就像是被人搶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似的暴躁。
內心的嫉妒已經開始瘋狂生根發芽。
就在這時,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而後是一道莊嚴的女聲。
“周聿白?你在這裏幹什麽?”
裴沅是謝宴辭的母親。
之前在一些公開宴會上曾見過周聿白幾次。
今天她過來隻是探望一下生病的兒子。
卻沒想到會在謝宴辭的病房前看見周聿白的身影。
貴婦人打扮的精致又利落。
身上自帶一股不屬於家庭主婦該有的氣質,雷厲風行讓人情不自禁的去尊敬。
周聿白壓下不斷翻湧的情緒。
出於禮貌,他喊了一聲“謝夫人”。
裴沅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你也是來看宴辭的?一起進去吧。”
周聿白身形高大,他所站的位置剛好擋住了門上的透明玻璃。
裴沅什麽也沒看見,所以才會發出邀請。
“不用了,謝夫人,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周聿白便從裴沅的一側離開。
離開的背影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裴沅覺得莫名其妙,但當她走到門前看清裏麵的情形後,頓時沉默下來。
現在她知道剛才的周聿白為什麽那麽反常了。
她的兒子和周聿白的前妻抱在一起。
這麽炸裂的場麵周聿白居然忍住沒衝進去?
裴沅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
她就站在門外,想等他們鬆開了以後再進去。
這一等就是二十分鍾。
裴沅:“……”
什麽抱抱跟膠水似的這麽黏?
病房內的兩人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孟星鸞終於將發絲從孟星鸞襯衫的紐扣解救出來。
發絲下的耳朵尖緋紅。
但女人麵上卻雲淡風輕,無波無瀾。
“我先走了。”
話落,孟星鸞就以極快的速度往病房外走。
結果一開門就和裴沅來了個麵對麵。
孟星鸞:“……”
她第一次見裴沅,再加上自己因為剛才的事情心境起伏很大,一時之間什麽也沒多想,甚至連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
裴沅重新整理了一下麵部表情,而後才走進病房。
謝宴辭蒼白的臉上有了別的顏色。
看起來就像剛被蹂躪了一樣。
裴沅麵無表情。
“人都走了,你也不用裝小可憐。”
知他者還得是裴沅這個母親。
謝宴辭收斂起臉上多餘的表情,重新恢複到冷淡。
“媽,你什麽時候來的?”
裴沅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她冷哼了一聲。
“看你們抱了大半個小時了。”
謝宴辭依舊情緒穩定,一點都沒有被抓包的窘迫感。
“才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