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啞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刀尖尖銳鋒利。
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都能感受到一陣輕微的刺痛。
如若孟星鸞敢反抗,舒良便會毫不猶豫的將其猛刺進去。
孟星鸞頭也不回的站在原地。
麵前是揮之不去的黑色霧團。
惡心令人極其生理不適。
她強壓下這股感覺,不動聲色的聽著舒良在她背後口嗨。
“嗬嗬,孟星鸞,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我還正愁怎麽去找你,沒想到你竟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舒良雙目赤紅,他站在女人背後,刀尖抵在她的後背。
麵目猙獰可怖。
他朝著女人咆哮,唾沫橫飛。
“你就是個毒婦!我的兒子怎麽你了?你竟然連他的魂魄都不放過!”
說到這裏,男人已經破防。
刀尖沒入了一點在後背,也是趁著這個時候,孟星鸞快速的一個回旋踢,腳尖擦過舒良的手腕,成功拉開兩人的距離。
孟星鸞轉身和舒良麵對麵。
和記憶中的不一樣。
舒良整個人消瘦了很多,病號服空蕩蕩的套在身上,顴骨凸起,眼眶凹陷。
在陰暗的病房裏顯得十分詭異。
他重新握緊刀柄,五官扭曲,哪還有之前半點溫潤的樣子?
孟星鸞眼底凝聚著寒冰,唇角的弧度譏誚。
她慢條斯理的將袖口挽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小臂。
骨節分明,手指修長。
“舒部長,你這話可就說錯了,舒瑾晟作惡多端,我那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怎麽就成了你口中的毒婦呢?”
平和的語調讓舒良的怒火更甚。
他招呼著那團黑霧朝著孟星鸞攻擊,女人早有防備,其中一隻手伸進口袋拿出那個透明試管。
裏麵的紅刺痛了舒良的眼睛。
他拿刀的手在顫抖,“這、這是謝宴辭的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孟星鸞揭開蓋子,將裏麵的血全部倒入掌心。
紅與白的對比異常鮮豔,黑霧朝著她發動攻擊。
陰冷刺骨的氣息撲麵而來,風掀起女人前額垂落的碎發。
那雙桃花眼璀璨浸染了無盡的寒意,她以食指沾血,隔空在空中畫起了符。
見此,舒良飛快的加入進去。
他不能讓孟星鸞完成這道符籙。
雖不知道對方要畫什麽,但以謝宴辭的血為媒介,不論什麽符籙都對這黑霧有著致命的傷害。
孟星鸞被迫中斷。
她召出誅邪劍,巴掌大小的劍立刻變大,聽著女人的吩咐,直接纏上舒良開始攻擊。
孟星鸞總算能將全部注意力放在黑霧身上。
霧氣潰散成無數黑氣,她並未在其中看見師傅清虛道長的身影。
不在這裏。
可沈確說了他那天清清楚楚的看見黑霧裏包裹著清虛道長。
孟星鸞的神情肅然,單手畫符。
很快一道金光將她整個人罩住,縈繞在她周圍的那些黑氣瞬間潰散。
淒厲的嘶吼聲開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