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順著他指的方向走過去,封天極拋出一錠銀子,給了衙役。
衙役千恩萬謝。
“秋生。”
裏麵的人根本沒有睡實,來這之後他一個好覺也沒有睡過,整個人也脫了相。
模糊中聽到有人叫他,他睜開眼,看到牢門前果然有兩道影子。
不是夢!
他立即坐起來,顧不得揉眼:“你們是誰?”
“秋生,”南昭雪低聲說,“你想出去嗎?”
秋生一愣,隨即爬起來衝到門邊:“想,我想出去,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翠兒。”
南昭雪眸子漆黑冰冷:“所以,你隻想著自己逃出去?”
“不是,”秋生雙手緊抓著木頭,“我要給翠兒報仇,我要找到真正的凶手,她那麽好,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
他低低哽咽,眼中熱淚滾滾。
劉老漢打他罵他的時候,他沒哭,官差帶他走的時候,他也沒哭,關到這裏被審訊汙蔑,他也沒哭。
南昭雪沉默片刻:“當時是怎麽回事?你仔細地說清楚,若你真是冤枉的,我們就能救你出去。”
秋生呼吸急促,止住悲聲:“我記得,那天的情況我每天都在回想,沒有一刻忘記。”
“那天我本來和翠兒約好了,她去集市上賣鐮刀,然後就給我送東西來。
我本來說和她一起,在集市上碰麵,她說不用,鐮刀是一戶人家訂好的,送去就可以。
她還說有驚喜給我,讓我等著。我也就同意了……”
他臉上浮現悲色,嘴唇發抖:“我該去找她的……
後來我聽說,後山有人發現了一隻鹿,我就想,抓住了給翠兒做鹿皮圍脖,我就去了……
哪知鹿沒有抓到,回來以後還是沒見翠兒,我正想出去找她,她爹就來了。”
再後來的事,也就如大家聽說的那樣。
南昭雪和封天極對視一眼,都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
翠兒是去送鐮刀的,應該不會帶著鐮刀出現在秋生家才對,那怎麽最後卻是人不見了,鐮刀卻留下?
而這鐮刀就是秋生殺人的證據。
未免太過牽強。
但此時不是講話的地方,必須速戰速決。
南昭雪拿出一粒藥給他:“明天一早吃下去,不出一個時辰,你就會假死,死後你被抬出去,到時候會有人接應,你就能逃離。”
秋生看著那粒藥:“可這樣的話,我就是個死人了,不能再露麵,還怎麽為翠兒報仇?”
“你為她報仇,已經不可能堂而皇之,凶手沒有查到之前,你就走不了,就算逃了,也隻能隱姓埋名,有何不同?”
秋生把心一橫:“好。”
他抓住藥丸,用力握在手心。
封天極一字一句:“若凶手真是你,那我會親手殺了你。”
秋生重重點頭:“若是我殺了翠兒,叫我碎屍萬段,不得好死。”
話說完,他們片刻沒停留,轉身準備離開。
南昭雪目光一掠,忽然看到另一間牢房。
那間牢房和秋生的外觀一樣,但裏頭可是不一樣。
秋生這裏連稻草都少得可憐,他那邊卻有一條棉被,旁邊還放著未來得及收走的食盒,甚至還有一把酒壺。
那人裹著被子,正在呼呼大睡,可見心裏並不焦慮。
坐牢坐成這樣,也是少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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