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扒著樓梯往下看。
“回主子,是一個舞姬被欺負了。”
“舞姬?”南昭雪納悶,“這不是酒樓嗎?哪來的舞姬?”
“一樓的大堂,有一處舞台,有錢有興致的客人,可以出錢請舞姬來助興。我們來的,直接走樓梯,沒去那邊,所以你沒有看見。”
南昭雪還真沒有注意。
她也吃得差不多,起身走到時遷身邊。
時遷急忙一指:“主子請看。”
這個位置視野好,正好趕上那舞姬被人捏住下巴強迫抬頭,一張臉清晰的落在南昭雪眼中。
她頓時眸子一縮:“王爺,你來看!”
封天極就站在她身後:“是她?”
封天極對時遷道:“去把她救下來,帶去馬車。”
“是。”
時遷快步下樓去。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誰能想得到,一個好好的縣令家的小姐,竟然會成了舞姬?”
封天極低聲說:“一般的縣令在遠離京城之地,被百姓稱為大老爺,但入了京城,連個官員家裏的管家都不瞧不上他。”
“說得也是,救下吳小姐,也就能知道,她究竟去了哪,是被什麽人帶走的。”
兩人迅速結帳下樓。
時遷正在和欺負吳小姐的人理論,那家夥還挺橫,一副油鹽不盡的樣子。
旁邊還有人起哄架秧子,但時遷久混江湖,這種場麵也不怕。
他湊到那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愣了愣,臉色微變,狐疑地看著他。
時遷順勢對吳小姐道:“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謝過公子寬宏大量饒恕你。”
這位也見好就收,哼了一聲不再多說。
時遷帶著吳小姐轉身出酒樓,剛要下台階,有人喝道:“站住!”
時遷回頭看,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短衣襟,腰裏係著板帶,穿著滾褲,腰帶旁邊還塞著一根鞭子。
一副打手的打扮。
吳小姐看到此人,明顯瑟縮了一下,十分畏懼。
時遷笑道:“喲,這位大哥,有何指教?”
大漢渾身都浸著酒氣:“指教?你說什麽指教?你要帶走我的人,我是不是該指教指教你?”
“你的人?”時遷明知故問,“大哥,我不知道呀,我看這姑娘沒人幫,被人欺負,實在是可憐,怎麽,她是您的人?”
“當然,”大漢打了個酒嗝,“她是我們樂坊的,那算什麽欺負,客人付了錢,找點樂子,不是應該的嗎?要你多管閑事!”
他張開粗的大手,對著吳小姐招了招:“你,過來!”
吳小姐小臉蒼白,花容失色。
時遷悄悄給她指了個方向,把她擋在身後,轉移開大漢的注意力。
“大哥,是這麽回事呀,我不知道您在呢,以為沒人管呢。”
他壓著了聲音,拍拍錢袋子:“您看這麽著行不行……”
他越說聲音越小,那大漢根本聽不清,但眼睛又盯著他的錢袋子,不肯放棄。
時遷邊說邊退,引著大漢往旁邊走。
吳小姐趁機也溜走。
走到一半,大漢腳底下一滑,差點摔倒,這一下也清醒過來。
一扭頭看到吳小姐跑了,怒喝道:“他娘的,你給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