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忠被扔在王阿三的隔壁院子。
他心裏驚怒交加,渾身疼得難受,這些年他哪受過這種罪?
他怎麽都想不通,明明腦子糊塗,性子又軟的南昭雪,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正五花大綁的被捆在柱了上,忽然聽到似乎在滴嗒聲。
像是有什麽在輕輕滴落。
外麵的天色都暗了,院子裏也沒掌燈,他一路追著季婉娘,今天又被捆在這兒,水米沒沾牙,現在聽到滴嗒聲,頓時時常口渴。
他舔舔嘴唇,伸著脖子往外看:“有人嗎?”
沒人答應。
他不敢大聲叫喊,小聲又問了一句,聽到門輕輕開了。
莫非是給他送吃的來了?應該是,坐牢還得給牢飯呢。
沒看到來的人,反正有股子霧氣滾滾而來,由淡轉濃。
他納悶,屋子裏哪來的霧?
還沒回神,就見霧中影影綽綽,像是個女子。
他穿著白衣,長發披散,看不見臉,手上鮮血淋漓,指尖不斷滴著鮮血。
他剛才聽到的滴嗒聲,應該就是這麽來的。
“啊!”劉海忠嚇得大叫,身子不斷往後縮。
但他後頭就是柱子,根本縮不了,他隻能拚命扭頭,不去看那個女子。
女子的聲音又細又輕,還帶著尖銳,就像不斷刺著他的耳膜。
“劉、海、忠……你還記得我嗎?”
“還我命來……”
劉海忠嚇得魂兒都飛了,頭頂都要炸:“我不記得你,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不記得?那你看看我的臉,我的手……我的手好痛啊……”
劉海忠聲音都要喊劈、叉:“我不看,我記得,記得!你是小唐!但不是我抓的你啊,是……是劉海誠!
他抓的你,你應該去找他——我就是喝醉了酒,和他一起……我沒有傷害你,真的……”
小唐慢慢靠近,劉海忠眼角餘光瞄了一下,看到她的鞋尖兒,又迅速別過臉。
“救,救命啊,救命啊!”
嚇得魂飛破散之時,南昭雪的聲音清晰傳來:“劉海忠!”
劉海忠像看到救命稻草:“大小姐,大小姐救我呀,有鬼,有鬼!救命,我願意說,什麽都說!”
“你說的,記住了,若是敢撒一句謊,我保證以後讓你永遠鬼纏身!”
“不敢,不敢……”
霧氣漸漸退去,屋子裏掌了燈,微弱的光線慢慢變亮,劉海忠嚇得冷汗濕透,這會兒都沒緩過氣。
“大小姐……”
“劉海忠,你們在莊子裏種的那些藥材,打算賣給誰?”
“藥材?”劉海忠愣了愣,“什麽藥材?莊子上沒有什麽藥材呀。”
南昭雪眸子微眯:“沒有?那你為什麽追季婉娘?”
“我娘說,這個女人心術不正,偷東西,還勾引男人,我娘最恨勾引男人的女人,所以,就讓我追她。”
“就為這?”封天極上前,冷冽的目光直刺他眼底,“劉海忠,你是不是覺得你特別聰明?”
“我說的是實話,真的,我不知道什麽藥材,我娘說讓我幹啥我就幹啥,她說那女的偷了銀子和耳環,都搜出來了。”
“還有什麽?繼續說!”南昭雪冷喝,“本王妃倒要看看,你和王阿三說的,究竟是不是一樣,如果不一樣,就讓小唐來跟你說。”
“別,別!”劉海忠都要嚇哭了,“別讓小唐來,王阿三那個天殺的,他就是這個家丁,他知道什麽?他都是胡說的,大小姐您別信他。”
“還是讓小唐來吧!”
“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