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是沒有懷疑過,可又覺得不可思議。
南昭雪沒去莊子上,而是來了皇宮,這是千真萬確的。
那她應該也不知道雨至的事,更不可能把雨至和霜華殺掉。
一時間她也摸不出頭緒,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與南昭雪有關。
還有,昨天晚上刺殺……不,戲耍她的那個刺客,會是誰?
一想這些,她的臉又隱隱作痛。
姚閣老見她不說話,催促道:“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你與太子,究竟是怎麽了?
雍王暫且不用管,皇上似乎對戰王又有所改變,這次還重用林妃,我聽說,滅鼠之策,也是林妃的手筆?”
太子妃看他一眼:“我與太子還能怎樣,他整日沉迷美色,我能如何?你且籠不住他,何況是我?
至於林妃,她當上妃子才幾天?一個沉寂多年的女人,兒子都那麽大了,還能翻出什麽風浪?”
姚閣老被她噎得差點上來不氣:“你……”
太子妃懶得再聽他廢話叨叨:“我累了,你先回去吧,沒事的時候盡量不要來,以免太子以為我找你告狀,更會煩我。”
姚閣老簡直無法相信,這說話的是他的孫女?
他都忘記自己是怎麽退出殿中的,站在院子裏半晌沒恍過神。
劉嬤嬤上前來道:“閣老,老奴送您出去吧。”
姚閣老回神:“太子妃她……最近……”
他一肚子疑問,卻都亂嘈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太子妃的確心情不好,自小產之後,身子一直不太好,無法伺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那邊又有一位侍妾,昨日鼠患,又受了驚嚇,還磕傷了臉。”
姚閣老一聽這些,也的確夠煩心的,還有就是這中間還出過南家的庶女私懷孩子的事,當然,劉嬤嬤是不知道的。
想到這些,他也多少能理解孫女了。
“你去告訴太子妃,凡事看開些,在這後宮中,起起落落是難免的事,這段日子讓她好好養傷,不必憂慮,她爺爺還沒老,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
“是。”
他前腳出宮,封天極隨後就收到消息,緊接著,一輛馬車在他必經的路口和他差點相撞。
車夫又驚又氣,怒聲喝斥,不料,對方卻根本不在乎,竟然跑到他的馬車前麵,自顧走了。
姚閣老也氣得夠嗆,在對方車窗簾子掀起的一瞬間,他看到一張側臉,似乎有些眼熟。
空氣中蕩開淡淡的香氣,那是……做法事做的香。
那位法師?
姚閣老眸色深沉,他官海沉浮數十載,一絲的風吹草動都躲不過他的雙眼。
這個時辰,他去哪?
那邊可是皇宮的方向。
姚閣老又迅速聯想到,今天東宮的鼠患,若是法師在皇帝麵前說點什麽,譬如什麽東宮有陰邪之物,女主人不賢之類……
他心裏迅速盤算:“轉道,跟上前麵的馬車!”
“是。”
前麵馬車中的千張,手指輕挑起一點車簾縫隙,趁著拐彎的時候看看後頭。
果然,那輛馬車不遠不近的跟著。
上鉤了。
陳晁罡此時已經在府裏,他已經回來半個時辰。
皇帝這次突然詔他進宮,他也有點懵,其實他也就是會算個命,看個風水,給人辦場法事之類。
以前隻能在特殊的節日,或者是趕到雇主是大戶人家的時候,才能多賺些銀錢,一般人家的隻能算是勉強能吃頓飯。
可自搭上皇族,那就不大不相同,這才幾年的功夫,他買了宅子,娶了三房,在京城也算是安置下來,有時候晚上睡不著,都覺得像是一場夢。
當年他也是運氣好,機緣巧合,救了個男孩子,本來就是看那男孩子裝綢裹緞,定然是個富貴家的,想撈點好處,誰知道,那竟然是十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