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掃一眼拓拔玉玉兒的後腰處,又不著痕跡的調開目光。
皇帝吐一口氣:“朕叫你們來,不是聽你們吵架的。
是珍貴妃,她給朕的湯裏加了東西,實在可恨!
此事,你可知情?”
封天極坦然道:“回父皇,兒臣不知。”
“你說不知就不知?”
“那父皇以為,兒臣該不該知道?”封天極垂眸,“兒臣說的是事實,此事並不知。
這些日子事情夠多,隻在初一那天見過母妃。
父皇可查兒臣的出入宮記錄。”
拓拔玉兒眨眨眼睛:“是啊,皇上,聽王爺這麽一說,他應該是不知情的。
畢竟入宮少,見麵的次數也不多,每次談話的時間也不算很長。
估計光是談母子情就不用夠吧,也不會說到別的。”
封天極抬眼看她,她衝封天極笑了笑。
南昭雪開口道:“你知道的倒是挺清楚呀。
我家王爺進宮幾次,留多久,談的什麽,是特意找人盯著嗎?”
“要不然怎麽上回我家王爺去拜見珍母妃,出來就能遇見你呢?”
南昭雪上下打量拓拔玉兒,目光極具攻擊性:“上回你問王爺,你穿漢服好不好看。
王爺說他眼中隻有我,不如今天我來回答你。”
“漢服好看,但要穿得好看,穿得有韻味,並不容易。
中原女子自小就穿,自然懂。
可外番女子就未必了,該端莊的時候假裝活潑,該靈動的時候又裝做作,再好的衣裳也是糟蹋了。”
皇帝眸光微涼,轉眼看拓拔玉兒。
拓拔玉兒臉色微青,心頭火意焚燒。
可惡,不是中原女子都特別溫婉,說話輕聲小心,即便有算計的心思,也是講話迂回委婉的嗎?
她可見過太多中原女子,嬌滴滴,柔弱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可怎麽這個戰王妃,卻像個渾不吝,什麽都不懼,什麽都敢說?
竟然還把她和戰王私下見過麵的事情,當著皇帝的麵說出來!
戰王也是,這種事也要和戰王妃說嗎?
她柔聲向皇帝解釋:“皇上,不是那樣的,我並非私下與戰王見麵……”
“當然不是私底下,”南昭雪打斷她,“我家王爺說了,當時叫住了好幾個小太監,都在一旁聽著。
直到他走,才準允小太監們離開。
你敢不敢私下,我不知道,反正我家王爺是不敢。
我們什麽都不做,尚且有人嚼我們的舌頭,何況這種瓜田李下的事……
你懂什麽叫瓜田李下嗎?”
“不稱呼你吧,怪我們不敬,畢竟你是這身份;
稱呼你吧,稱呼你什麽?玉母妃?我們叫不出口。
所以,以後你也別叫住我們,免得都尷尬。”
“住口!”皇帝一拍桌子,“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麽話?”
“這是一個王妃該說的嗎?還要不要體麵了?如此粗俗!”
“父皇,”南昭雪委屈道,“兒媳就是這樣粗俗。
早就說過了,小門小戶出身,比不得別人,再小的土地,扯上塊破布當旗幟就能立國,就能當公主。”
拓拔玉兒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這都是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