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記得,封天極曾說,原來齊王在京城時,就是一個透明,存在感極低。
這回齊王遇刺,又說雍王實力雄厚,怕抗不過雍王,連累蘭妃。
既然是這樣,為何之前不積累力量?即便不為爭位,最起碼也要自保。
看著跳躍不止的橘座,狗都知道爭一口肉吃,何況齊王?
天光很快亮起來,但天邊仍舊烏雲翻滾,悶雷聲不時從雲層中傳來,遠遠望去,像是有天兵壓城。
看得人心慌。
崔嬤嬤她們也起來了,小丫環們灑掃院子。
“王妃,您怎麽這麽早?老奴伺候您梳洗?”
“好,”南昭雪點頭,“梳個簡單的發式即可,今日不出門。”
“是。”
梳洗完,簡單吃點東西,去看封天徹。
封天徹體格非常好,南昭雪又舍得用藥,再加上昨天訂下婚事,心情愉悅,這傷好得奇快。
剛才那一震,他也醒了。
已經爬起來,慢慢坐直。
看到南昭雪進來,詫異道:“六嫂,怎麽這麽早?”
隨即又明白過來:“我六哥出去了?那一聲?”
“嗯,莊園炸了,朝堂,街上肯定也得炸開鍋,他得去看看。”
方才閆羅刀來取令牌時,隻說有要緊事,沒說是莊園炸了。
封天徹一聽,眼睛睜大:“炸了?好端端的,怎麽會炸?那邊不是已經閑置了嗎?”
“表麵如此,但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等王爺回來再說吧。”
“我得去……”
“你哪也不許去,”南昭雪打斷他,“要是需要你,王爺會說的,既是沒說,就是讓你安心養傷。
呆著,別讓他分心,就是最大的幫助。”
封天徹喉嚨滾了滾,乖覺道:“我不去,老實聽話就是了,六嫂你別生氣。”
南昭雪這才發覺,無意識加重了語氣。
“我沒生氣,”南昭雪給他換藥,“就是事情太多,一時有點理不清,有點急。”
“我知道,我知道。”
換好藥,南昭雪問道:“你對齊王怎麽看?小時候和他鬧過矛盾嗎?”
“怎麽看?”封天徹摸摸下巴,“都看不見,怎麽看……
他這個人不愛說話,不愛出風頭,不像太子和雍王,往往會把他忽略。
以前長公主多囂張,很少有人不被她欺負,但她好像就沒欺負過齊王。”
“為何?”
“看不見,不記得,齊王都往後躲,就像什麽呢?
一大群蒼蠅,嗡嗡嗡地,他在其中,你也不知道他是哪隻,他嗡沒嗡。”
南昭雪:“……這蒼蠅裏也有你吧?”
“哎,六嫂,我就是打個比方,我才不是蒼蠅,我是雄蜂!”
也不怎麽樣。
南昭雪沉思,之前封天極說齊王存在感低,她以為是此人膽小力弱,因此示弱,現在聽封天徹這麽一說……
反而覺得,這也是一種不可忽視的能力。
說得難聽些,是膽小怕事,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又焉知不是坐山觀虎鬥,隔岸觀火?
身為皇子,平安長大到現在的年紀,還能有江南這樣的富庶封地,又豈會真是一個軟弱無能之輩。
“六嫂,怎麽了?”
“哦,沒什麽,”南昭雪問,“你小時候,和他起過衝突嗎?”
“小時候?”封天徹握握拳頭,“打過,打過架,我剛做好的小彈弓,他想搶我的,那我能幹?
當場打起來,我還揍掉他一顆牙呢。”
“不過,從那以後,他也挺怕我的,沒有再正麵衝突過。”
南昭雪點點頭:“八月十五吃月餅嗎?”
封天徹一愣,這問題跳躍得有點大呀,而且現在還早著過中秋。
“吃,吃啊,”他還是點點頭,“我母親會自己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