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淺笑著為封天極除去發冠,唇輕柔似無意掃過他的腮。
柔軟指尖解下麵束帶著時,輕滑過他的喉結。
封天極喉結滾動,眼神幽深,抓住她故意搗亂的小手。
南昭雪“撲哧”笑出聲:“連江玲的醋也吃?羞不羞?”
封天極臉微紅:“她哪叫什麽卓江玲,我看她叫卓青蛙差不多。
兩隻大眼睛,真是白長了,什麽都看不出來,哼。”
“你想讓她看出什麽?”
“以前,剛救下她的時候,她就開始纏著你。
什麽上街,什麽吃東西,天天粘著,我難得有麽那點空,想和你在一起,她偏要搶。”
南昭雪:“……”
“好了,不生氣了,”南昭雪輕聲哄,“我去給你泡壺茶,消消火氣,獨一份的,怎麽樣?”
一聽說“獨一份”,封天極火氣頓消:“好。”
“對了,”他又問,“你剛才答應她什麽了?”
“答應午膳給她加一份糖醋小丸子。”
封天極愕然:“她還要留下來吃午膳?”
南昭雪忍住笑,拍拍他胸口:“人家是來看卓閣老的,留下吃頓飯也正常,好了,你等著,我去泡茶。”
封天極想了想,推開窗子,對外麵正在和橘座對峙的百勝招招手。
百勝趕緊過來:“王爺,您有什麽吩咐?”
“你去廚房……”
百勝不懷疑其它,欣然答應:“好,屬下這就去。”
看著他去辦,封天極的心裏總算舒坦點。
南昭雪倒了茶,看他喝下半盞,這才問:“情況怎麽樣?還順利嗎?”
封天極把今天在朝堂上發生的事說了,南昭雪氣笑:“自查?戶部自己查自己?這擺明就是不讓查。”
“無妨,戶部侍郎有兩個是我的人,到時候讓吏部挑一個上去。”
“這便好,”南昭雪微鬆口氣,“戶部就是國家的錢袋子,如果皇帝養私軍,勢必就會再想法子,到時候我們也能知道。”
“還有,”封天極輕叩茶蓋,“我總覺得父皇有點不一樣。”
“怎麽說?”
“身為帝王,權術心機自然不在話下,之前我在病中時,不管父皇真心如何,表麵功夫總是做得足夠的。
朝中誰人不知道,父皇最疼愛我,哪怕就是太子雍王也是如此認為。
看我們府中庫房賞賜的東西就能看得出來。”
“可最近,尤其是太子出事之後,父皇好像特別急躁,有時候表麵都懶得遮掩。
就說這次,戶部尚書身死,莊園被炸,這樣的事情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他不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可他依舊這麽做了。”
“的確如此,”南昭雪不上朝堂,也隻是偶爾見見皇帝,所以,這在一方麵,感受並不深刻。
“這是不是也從側麵說明,他心亂了?事關私軍,他看重,但現在又暫時沒有辦法。”
封天極微點頭:“也許。還有另外一件事,珍妃出宮,去寺廟祈福。”
“這麽快?”
“父皇留我說話,她大概以為我已經下朝走了,結果和我撞個正著。
說是因為聽說刺客頻出,為我安危著想,去求平安符。
出宮之後,我讓百勝放慢車速,結果到齊王府之後,她果然已經到了。”
封天極把珍妃的話,還有蘭妃的暗示所指,說給南昭雪聽。
“還真是各懷鬼胎,”南昭雪冷笑,“王爺,你有沒有注意齊王,他是否知道,他不是蘭妃的兒子?”
封天極仔細回想:“不能確定,珍妃說話時,他咳嗽打斷過兩次,但我當時在外屋,看不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