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站在原地,最初震驚之後,便逐漸平靜。
無論原身是誰,她總歸是她自己。
這一點和其它突然知道自己身世的人,是截然不同的。
“蔣大公子,說起這些是什麽意思?本王妃身世如何又怎樣?
無論我之前什麽人,現在是戰王妃,這一點毋庸置疑。
翻扯原來的事,揪出早已經去世的人,又有什麽意義?
我現在問你的是,為何要殺我,這個東西,與我有何相關?”
蔣海塵微眯眼睛,眼底閃過驚訝。
他還以為,說到身世問題,南昭雪會驚愕,慌亂,甚至不知所措。
這個女子,果然與眾不同。
“王妃,你不在意,難道王爺也不在意嗎?你若隻是個商戶女,在不了就是門戶低一些,可若是來曆不明……”
蔣海塵話沒說完,一道疾風奔他射來。
他立即側身,一枚柳葉鏢擦著他的腮邊過去,割下一縷發絲,留下一道血痕。
南昭雪回頭看,封天極大步而來,渾身殺氣騰騰。
還未開口,封天極把她拉到麵前:“有沒有受傷?”
“沒有。”
封天極把她擋在身後,喉嚨一聲:“開門!”
獄卒趕緊過來,把門打開。
蔣海塵手指撫過血口:“怎麽?王爺還要與我動手嗎?”
封天極根本不答話,出手就朝他砸過一拳。
蔣海塵連忙招架,但他對個十來招還行,很快就敵不過,結結實實挨了幾下,嘴角滲出血來。
“本王早就想打你了!”
封天極抓住他衣襟:“你以為本王是不敢動你?
要早知道你是千機閣的人,早就殺了你,還會讓你在這坐牢等發配?
數次對雪兒動手,現在又扯什麽見鬼的身份,你真當本王是擺設嗎?”
蔣海塵嘴角淌血,臉頰紅腫,低笑一聲道:“王爺急什麽?若是真的不在意,又何必動怒?”
南昭雪上前,拉下封天極的手,與他手指交握。
“王爺,不必生氣。蔣大公子身在牢中,哪比得上我們是自由身,還不允許他痛快痛快嘴?”
“反正主動權在我們手中,他不說,或者說別的惡心我,讓我不痛快,那我便炸了千機閣,翻平雄峪關,火燒小荒村,看看到時候,蔣公子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封天極短促笑一聲:“雪兒說得極是。”
他一直不想打草驚蛇,想看蔣海塵究竟想幹什麽。
蜇伏,不動聲色,伺機而動,殺對手措手不及,這是他在戰場上養成的習慣。
但今天聽到蔣海塵說什麽身份,什麽門戶高低,新帳舊帳他就不想再忍。
痛快打一頓再說。
現在聽南昭雪說的法子,覺得甚是解氣。
蔣海塵臉色陰鬱。
南昭雪挑眉對視。
“嗬,”蔣海塵笑出聲,“好吧,既然王妃想知道,那我就說,隻要二位承受得住。”
“當年南老家主帶回小女嬰,當成親外孫女養,別說別人不知道,就連南小姐到死都不知道,她的女兒在生下不多時,就斷氣夭折。
南小姐體弱,產後就昏迷,過了許久才醒來,第一眼瞧見的,就是王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