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極指尖捏著一枚暗器,想甩手給齊王一下。
南昭雪急忙按下他,遞給他一顆藥丸:“用這個,打在他裸露的皮膚上。”
封天極接過藥丸,現在齊王衣裳還沒有穿好,想打中對他來說並不難。
齊王馬上就要逃走,忽然感覺脖頸間一涼。
他心頭一驚,伸手摸了摸,並不是暗器,也不是血。
大約是什麽露水之類。
他沒再多想,幾跳幾躍,融入黑暗中。
南昭雪輕聲說:“你用暗器,打中他固然好,但也會被下麵的人發現我們。”
“那顆藥丸是……”
“你放心,他跑得了一時,躲不開後麵的事。”南昭雪狡黠一笑,“王爺可命在神策軍中的暗線,去向皇帝稟報,就說雖然人逃了,但用暗器擊中了他,可搜查誰身上有傷口便知。
而且……待藥效發作,不隻會紅腫起泡,還會散發掩飾不住的味道。
隻要他去宮宴,有的是辦法讓他露出原形。”
“好。”封天極一口答應,“我去通知暗線。”
他回頭看看瞪著眼睛不敢發出聲音的榮昌侯世子。
南昭雪笑道:“王爺放心,交給我。”
“我很快回來。”
南昭雪等他離去,拿出蠱睛珠,對著榮昌侯世子一晃。
皇帝驚魂未定,命人點起火把,一時間院中亮如白晝。
光亮中,他心裏總算安穩了點,見殿內過於安靜,擔心是不是拓拔玉兒受傷了。
他快步進屋,見拓拔玉兒正在床上,還蓋著薄被。
“玉兒?”皇帝上前,“是不是傷著了?”
“沒,沒有,”拓拔玉兒慌亂不已,“皇上放心,我沒事,就是有點怕。”
“不用怕,朕來了,不會有人傷到你。”
拓拔玉兒點點頭:“皇上,您……能上來陪陪我嗎?”
皇帝聽著外麵吵吵嚷嚷,還沒有抓到刺客,也無心做那事。
“等一會兒,等把刺客抓到,”他伸手去拉拓拔玉兒的手。
但拓拔玉兒並沒有把手給他。
他方才沒有注意,現在覺得,這屋裏好像有一種味道。
目光迅速在四周一掠,奈何屋子裏光線太暗,他隻隱約看到,桌子底下好像有塊什麽東西。
怎麽瞧著……像是拓拔玉兒經常穿的薄紗裙?
心裏疑惑一起,就有些按壓不住。
“玉兒,”皇帝低聲說,“你一向怕熱,怎麽還蓋著被子?聽話,朕來了,不用怕,別捂著痱子來。”
他伸手去拉被子,拓拔玉兒豈能讓他拉開?雙手緊緊抓著不放。
“皇上,我怕得渾身發抖,冷得不得了,皇帝還是吹了燈,上來陪我吧。”
她帶著哭腔,無比可憐。
若是放在平時,皇帝的心早就軟了。
但今天不同,剛才逃跑的黑影,怎麽看都像從窗子裏跳出去的。
他起身走到窗邊,果然,在窗台上有一個淺淺的腳印。
他微微閉眼,彎腰把桌子底下那塊東西撿起來,果然是拓拔玉兒的紗衣。
隻不過,隻有一片,看樣子,是被人用力撕扯下來的。
他再一掠,床底下似乎還有一團。
皇帝緩緩抬眼,注視床上的拓拔玉兒。
目光鋒利沉沉,透著無邊涼意。
拓拔玉兒心都涼了,哭出聲:“皇上,方才……方才……那個登徒子,欲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