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快馬,直奔幾十裏外的小山。
這邊原來沒有山匪,尤其是快要靠近京城,就算有幾個,也定有什麽原因,一時的而已,成不了氣候。
這也是封天極並沒有放在心上的原因。
聽趙冬初說,之前水患處理不及時,有的人不滿賑災結果,就幾個人拉夥去山上落草,但又沒有什麽真本事,搶不到東西,又乖乖回去種地。
南昭雪和封天極接到字條,說是山匪劫了一位教書先生,閆羅刀查探到情況,讓兩個禮部的人留守,他自行潛入山寨。
百勝和野風到的時候,那兩個人正在山腳下急得抱頭痛哭。
故而,百勝立即發回信鴿。
距離不遠,對他們的馬來說,很快就到。
兩人下馬,卻一個人都沒有見到,別說百勝和野風,連那兩個禮部的人都不見了。
“別急,我們也上去看看,百勝不是魯莽的人。”南昭雪低聲安慰。
封天極覺得也是,低頭四處看看,果然在樹下看到幾塊石子。
南昭雪起初沒有在意,見封天極看,才留意到,是個簡單組合。
“這是什麽意思?”
“百勝留下的,以往在軍中時的習慣,代表平安,他們應該是一起上山去了。”
封天極鬆口氣,把兩個禮部的人也帶上去,想必應該是沒有大的麻煩,否則他們不會帶。
走到半山腰,看到一座簡易山寨,封天極握住刀柄,目光所及之處,一個人都沒有。
南昭雪略有點茫然:“怎麽沒有人?不是應該有把守的嗎?”
封天極也奇怪,搖搖頭:“走,往裏走,小心些,不知是不是有詐。”
進入山寨,抬頭看到略高處有高棚,有燈光,隱約還有喝酒劃拳的聲音,間或有樂聲。
這樂聲雖然單調,但挺好聽的,南昭雪聽著,像是筷子之類的敲擊碗碟的聲音。
兩人更加納悶,向著那邊走,到高棚附近,才看清楚,這是一座臨時搭建的草棚,比剛才外麵的山寨大門還簡單,掛著幾盞燈籠,搖搖晃晃。
底下還放著鋤頭、放牛鞭什麽的。
野風先看到他們,也沒去找樓梯,一躍而下。
“主子。”
“什麽情況?”南昭雪抬頭問。
百勝和閆羅刀也下來了。
閆羅刀臉色微紅,身上有酒氣,但眼睛還挺亮。
“王爺,屬下得知太白先生被抓,這才打上山來,不成想,結交了幾個朋友。
他們對種地特別有心得,之前我們在邊關的時候,要是能知道他們的這些經驗,要多收好多糧食。”
閆羅刀在邊關,如果不在封天極身邊,就是田地裏。
尤其封天極回京這段時間,他練功都在田地裏練,和大地以及家作物結下深厚的感情。
封天極一時竟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南昭雪忍住笑:“哦,那不錯。”
“是吧?王妃也覺得不錯?百姓有糧食吃,吃飽肚子才是頭等大事。”
南昭雪微詫,點頭由衷讚同:“是,你說得極是。”
閆羅刀得到南昭雪誇讚,更受鼓舞,還繼續說,封天極按住他手臂:“太白先生呢?”
閆羅刀未答,高棚上蕩一下截雪白的衣袖,有人懶洋洋道:“誰找我?”
南昭雪抬頭望,見一人雙眸微眯,似含著星光,斜著睥睨而來。
他的烏發與白色衣衫在夜風中微蕩,似白雲融入黑夜,手肘支著邊緣欄杆,指尖執一隻玉色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