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轉頭看,見鐵三兒媳婦抱著一個包袱從裏麵出來。
還真有東西。
人群中也在小聲議論。
鐵三兒媳婦低著頭,包袱抱得緊,到衙役麵前福福身:“官爺,民婦拿到東西了,這就先回家。”
衙役對視一眼:“你不告了?”
“民婦先回家放上東西,我丈夫雖不在了,但留下的東西還在,也算是給我一點念想。
我會守著他,無論他還會不會再回來。”
衙役們也沒多想,對於他們來說,此事的確不算大事,要不是涉及漕幫,也不會這麽快過來。
現在這女子主動提出回去,他們求之不得。
轉身對樓聽弦拱拱手:“三當家,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回了。”
“慢著,”樓聽弦聲音淡淡,卻透出不容質疑的味道。
三人腳步一頓。
“你懷裏抱的是什麽,打開看看。”
鐵三媳婦手臂再次緊了緊:“這是我丈夫的東西。”
“打開看看。”
鐵三媳婦咬唇:“為何要讓你看?我丈夫的東西,我還不能作主了?”
樓聽弦根本不和她爭論,偏頭看小廝。
小廝回答道:“三當家,她到門口,沒讓小的進去,抱的是什麽,小的也不清楚。”
“不清楚就上去查清楚。”
“是。”
小廝剛要下台階,鐵三媳婦後退一步:“不行!這是我丈夫的遺物,你們誰都不能動。”
南昭雪眸子微眯,斷定必然有鬼。
周遠銘身後的大漢看不下去,上前刀鞘往前,點在鐵三媳婦手臂穴位上。
“哪那麽多廢話,又不要你的,就是打開看看,有沒什麽不行的!”
鐵三媳婦就是個弱女子,被點中這下,又酸又麻,手臂當即用不上力,懷裏的包袱也落了地。
“嘩啦!”
聽動靜,裏麵的東西還不少。
“啊,”鐵三媳婦驚呼一聲,伸手就要去撿。
封天極手指一彈,喂信鴿的一顆小豆子彈出,正中她手背。
她吃痛,手一哆嗦收回。
那名大漢刀出鞘,刀尖一挑,華光閃閃,一包袱的珠寶銀錠滾落。
四周驚呼聲乍起,議論聲如潮浪散開。
樓聽弦偏頭看向南昭雪和封天極這邊,方才封天極那一下,暴露了方位。
目光一撞,樓聽弦微怔,眼底隨即閃過喜色。
封天極微不可察的搖搖頭,樓聽弦又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周遠銘回過神,怒斥道:“你這婦人,竟然偷府中財物!”
鐵三兒媳婦趕緊撿東西:“我沒有,我沒有偷,這就是我丈夫的,是他留給我的。”
“放屁!”大漢忍不住,“鐵三兒就是個廚子,別說他,就是我一年也掙不了這麽多錢。”
衙役也緊皺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如實說。”
“官爺,這真不是我偷的,他!”鐵三兒媳婦一指小廝,“他跟著我去的,就在我丈夫的房間裏,我又沒去別處,豈能偷?
這些就是在我丈夫的房間裏拿的。”
周遠銘看向小廝:“你說。”
小廝麵露為難:“的確……是從那個房間拿的,沒去別處。”
“看吧,我沒有說謊!”
“是從那個房間拿的,就能證明不是你們偷的嗎?”周遠銘反問,“即便不是你偷的,也是你丈夫偷的,否則,他哪來這麽多東西?”
大漢一拍大腿:“就是,差點被你繞進去。”
“那我不知,”鐵三媳婦咬唇,“我隻知這是我丈夫留給我的,其它的我也不想知道。
你們若是想知,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