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府門外,崔夫人對南昭雪道:“人也見了,席也吃了,不知王妃還有什麽吩咐?”
“暫時沒有,等想起來再說,”南昭雪笑意淡淡,“到時候還請崔夫人不吝幫助。”
崔夫人上前一步,壓低聲音:“王妃,你最好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準備什麽時候兌現?”
南昭雪若有所思:“我見過樓聽弦,試探了一下,他表示可以放手。”
崔夫人怔了下,幾乎以為自己聽錯:“當真?他竟如此爽快?王妃不會和我開玩笑吧?”
“你和李三娘關係如何?”南昭雪問。
崔夫人腦子像是來個急刹車:“什麽?誰?”
“李三娘,肖家那位少奶奶,就是告訴你我身份的人。”
“我與她自然是關係不錯,都曾在京城待過嘛。
這次喜事,我還曾邀請她來,隻可惜她丈夫新喪,她又受到那種驚嚇,不便前往。”
“關係不錯,”南昭雪笑得意味深長,“本王妃知道了。”
她偏頭看看封天極,兩人一同離去。
崔夫人看著她的背影,意識到自己想問的什麽都還沒問。
可惡!
南昭雪和封天極快步離去,商量著去了錦榮綢緞莊對麵的那間茶樓。
還是上次的位置,封天極把茶倒上:“有什麽發現嗎?”
“我覺得,崔夫人對離遠芳似乎過於關心熱情了,”南昭雪抿口茶,“有點不太正常。”
“我在前廳也打聽些消息,崔老爺與威遠鏢局的來往不多,主要就是崔夫人,她的確對離遠芳很上心。”
“這是我剛一開始的想法,”南昭雪拿出幾根頭發,“你看。”
“頭發?她們倆的?”封天極瞬間明白,“你是覺得她們有血緣關係?母女?”
“等等,”他又反應過來,“你說,剛一開始的想法?”
“是的,我剛開始的確覺得,她們倆可能有母女關係,但後來又覺得不太像,宴席到一半,崔夫人就提出離開,而且不是因為有事,就像……忽然沒了興致。
如果她和離遠芳是母女,當不會是這種狀態,甚至應該留下來到最後。
離遠芳也說,還有很多話想和她說,但她拒絕了。”
南昭雪品著茶味,也是百般疑惑:“這種前後差別很細微,可能身在其中的離遠芳都未必能察覺到,但我一直在旁觀,還是能覺出不同。”
她看一眼樓下對麵的綢緞莊:“你幫我看著,我做一下頭發對比。”
“好。”
南昭雪進入琉璃戒,用崔夫人和離遠芳的頭發做親子鑒定。
一邊梳理今天發現的種種,一邊等結果。
很快,結果出現。
封天極耐心等著,見她動了,問道:“如何?”
南昭雪搖頭:“不是,她們不是母女。”
雖然結果也不算意外,但南昭雪更覺得疑惑不解:“可這是為什麽呢?崔夫人為何行為如此奇怪?”
“要不,”她提議,“我去見一下李三娘?”
“如果我沒有猜錯,初次見崔夫人時,感覺這間茶館樓上有目光注視我們,應該就是李三娘,”南昭雪手指輕叩桌麵,“她或許知道些什麽。”
“雪兒,”封天極輕按住她的手,“別急,李三娘也好,崔夫人也罷,無論她們心懷什麽心思,我們當以靜製動。
她之前去找百戰作主,也許就是為了讓百戰把消息帶給你,等著你去找她。”
南昭雪心頭微沉:是的,她有點急了。事情一直沒有進展,又事關封天極找尋多年的崔夫人,她忍不住心生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