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就把那個影子第一次出現是什麼時候,從我們開始和平相處,到激烈爭論,直到最近的水火不容。
“十幾年了,總的來說,他並沒有影響我太多。直到昨天,他竟然要占據我的思維,主導我的身體,徹底地統治我這個人。”
我儘量用誠懇的態度描述我的經曆,是希望上官紫凝相信我的話,而不是在編故事。
她也沒有讓我難堪,整個過程都在安靜仔細地聆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難以置信。
等我講完,她微微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講述的這些我可以理解。其實,從剛剛我們在電梯裡相遇,知道你是來進行心理谘詢的時候,我已經開始對你進行心理乾預了。”
“從你見到陌生人的表現和你剛剛說的心理問題,我初步判斷你有輕度的抑鬱症。”
“抑鬱症?”
對上官紫凝下的這個結論我不是不理解,而是根本不認可。
我是不太善於同陌生人交流,有時也會出現陰鬱挫折情緒,但我對人對事從沒有過消極負麵的態度,更沒有過自殘自殺的想法。
“也許你不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上官紫凝微笑著起身,說道:“你到那張躺椅上躺好,我要對你做更準確細致的心理分析判斷。”
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竟然一點兒都不緊張了,反而是很想和她交流。於是,我很聽話地就躺到了那張不能完全伸展四肢的躺椅上。
“閉上眼睛,把你經曆過的最讓你難忘,對你的人生有重大影響的人和事,都說出來。越詳細越好。”
上官紫凝和聲細語地說道。
“所有的都要說嗎?”
“對!都要說。不過你放心,你說的一切在這裡都是保密的。”
對於保密不保密我一點兒都不在乎。
輕輕地閉上眼,想了一會兒,我開始講述我的過去。
我是跟著爺爺長大的,從小我就很少和同齡的孩子玩兒。在其他孩子彈玻璃球、玩泥巴的時候,我就開始跟著爺爺學習書法繪畫,書畫裝裱,以及鑒定修複了。再加上和父母一起的時間不多,所以,我的童年沒什麼朋友,也沒有獲得太多的關愛。
在十幾歲的時候,我爺爺就開始教授我那些特殊符號的認讀,雖然我學會了,但那卻是極為繁重的學習任務。沒有任何敲門,完全的死記硬背。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爺爺對我做的任何錯事都很寬容,唯獨在這項學習任務上卻異常的苛刻。頭一天學的是個符號,第二天如果我認讀出現錯誤,那就是極為嚴厲的懲罰。學習任務多一倍,罰站、打手心,甚至是不準吃飯。
開始的時候,我也追著問爺爺為什麼要學這些東西,可我爺爺就是不告訴我,隻說是將來我會理解的。再多問,就是更嚴苛的懲罰。
“那種符號將近有一千個,我大概學習了三年,在初中畢業的時候才學全。在我上高一的時候,爺爺的身體突然不好了,不到一年就過世了。”
講到這裡我停頓了一下。我在猶豫,要不要把《魅影錄》告訴上官紫凝。
可事實上我已經無法控製我的思維,在上官紫凝輕言細語中,我什麼都告訴她了。
儘量不要一個人獨處,而且不要想一些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