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門入內,是剛才那一桌的人。
杜修挑了個空位坐下,“怎麼不叫我?”
常康順似笑非笑,“這不是看你哄小娃娃去了沒空麼?”
一男子摩拳擦掌的,看起來很是興奮,“要是這小娃真的會什麼術法,那咱們寨子可發達了,彆說不愁吃喝,到時候讓她整點火銃,攻打縣城那都是輕而易舉拿下啊。”
杜修沒吭聲,範牛也樂嗬嗬的,嗑著瓜子不住點頭附和,“你說的有點道理哎,嘿嘿。”
常康順指尖點了點桌案,看向杜修,“你怎麼說?”
杜修撣撣袍子,提壺自顧斟茶,也沒看其他人,“想法確實不錯,但我聽小青蘿的意思,她也不知道這些是哪裡來的,你們為何這般篤定?”
範牛一拳捶在他肩上,“你傻啊,今日她剛來寨子,就出現這麼莫名其妙的事,說不定是有神仙護佑她呢?”
對著這個憨傻的範牛,杜修就是有氣都不知道怎麼撒,直接將壺輕輕一擱,視線巡過眼前眾人。
“三歲娃娃能懂什麼?”
“娃娃是不懂,也不需要她懂,隻有能有神賜好東西就行了。”常康順又發了話,“你們說是撿回來的,可我瞧她穿得跟縣裡的達官貴人一樣,這樣的人家哪裡會拋棄孩子。”
正是抱著這個想法,常康順覺得杜修是知道點什麼,專門偷來的娃娃,然後好一個人獨吞好處。
杜修初來還好,為寨子裡出了不少力。
但相處越久,常康順便越發覺得這個人跟他合不來,他總是自詡修養道德,落魄到來當土匪了,還端著副公子做派,讓常康順十分瞧不起。
杜修端著茶盞來喝,沒有接常康順的話,他知道說什麼都沒用,範牛是傻,而其他幾個人則是利益至上。
在常康順發難之前,他得想個法子把宋青蘿送走了,這裡到底不是什麼好住處。
這場談話不歡而散。
第二日,杜修帶著範牛和幾個兄弟去山裡尋找獵物。
他也是想趁此機會,去附近的鄉鎮縣城轉轉,看看有沒有適合宋青蘿的去處。
他預判到了常康順會拿宋青蘿下手,卻沒預判到他太過心急。
幾乎是杜修前腳剛走,常康順就讓人把宋青蘿帶了過來。
他手中拿著顆糖果,誘哄著宋青蘿,隻是帶著刀疤的臉,笑起來也顯得猙獰。
宋青蘿往孫小芸身後退了退,沒有伸手接那糖果。
常康順本就是個沒耐心的人,將飴糖往桌上一扔。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飴糖本就是難得之物,他好心給她,她居然還不要。
常康順往椅背上一靠,眼神冷冷地看著宋青蘿,“那些東西從哪兒來,你不知道嗎?撒謊可是要挨打的哦。”
站在常康順旁邊的男子也舉起拳頭嚇唬宋青蘿,“要挨打哦,乖乖的。”
這男子就是昨晚提議讓宋青蘿整點火銃那位,名叫汪老四。
孫小芸見狀也有些怕,抬手護著宋青蘿,賠笑道,“孩子還小,有什麼話好好說嘛。”
汪老四趁機在孫小芸腰上揩了一把,“那行,聽你的。”
他早就覬覦孫小芸的美色了,被杜修知道後訓了他一頓好的,讓他萬分憋屈。
常康順眼神落在孫小芸的臉上,突然揚了個笑。
“你要是不說,你的小芸姐姐會受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