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白鳳凰幡然驚醒,一把將他推開。
赫連燼看向她,眼神不解。
“你我本就隻是結盟為約,我對秦王並無他意,還請秦王不要誤會。”白鳳凰捂住被扯開的衣領,咬唇,“我這人向來浪蕩,平日和秦王開開玩笑罷了,我不可能陪你一輩子。”
她拒絕的幹淨利落。
但是心底不是沒有感覺。
像是銀針輕刺的痛楚,密密麻麻布滿整個心房。可是她還是想回去,回到九州。
“你一直以來,隻是和我說笑?”赫連燼的眼神變黯了。
白鳳凰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著頭說道,“秦王不必因為你是麟兒的生父,就一定要對我負責。五年前那一夜,隻是陰差陽錯。我從未想過要你對我負責,也本不打算告訴你這件事。今日隻是騎虎難下,我也早和秦王說過,我一定會離開。”
“對不起。共度餘生的承諾太重,我承擔不起,不敢應承。”
白鳳凰越說越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實在是不敢看赫連燼是什麽表情,幹脆足尖一點,輕功運起,落荒而逃。
赫連燼看著她慌亂逃離的背影,眼神裏的眸光越來越黯淡,直到那星光熄滅了。
他知道白鳳凰隻是在和他玩鬧,他剛開始也沒有當真,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她先闖進來的,卻是他先動了心。
可是他也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白鳳凰對他的喜歡。她的在意,她的保護,她的溫柔,她望著他開心彎起的唇角。
她隻要看見他,都能開心的笑出來。
喜歡一個人就是嘴上不說,也能從眼睛裏溢出來。她望著自己的眼神,像是藏著一整個銀河那麽璀璨。
難道也隻是錯覺嗎?
赫連燼本以為他們是兩情相悅,但白鳳凰毫不猶豫的拒絕,卻粉碎了他的自作多情。
原來不是。
赫連燼一個人靜靜地在朝凰宮站了很久。宮殿裏沒有人,空蕩蕩的,北秦的初冬格外嚴寒,窗戶沒關,冷風呼呼地灌進來。
但是他卻毫無感覺。
從日升到日落,白鳳凰一直沒有回來。
宮裏的奴婢也不敢驚擾秦王。
直到暮時,白麟從宮學回來,提著梅花糖推門而入,“娘親——”
屋裏沒點燈,但是還能勉強看出一個人影輪廓。
“咦?父王?”白麟小團子一陣小跑,飛一般的撲進了赫連燼的大腿上,“父王怎麽不點燈?娘親呢?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赫連燼猶如一座冰雕,直到此時,眼神才融化了,有了表情。
將小團子抱在懷中,手掌摸了摸他的頭,“她出去了。我讓輕風陪你去尋她。”
“父王和娘親吵架了?”白麟敏銳意識到了不對勁。就自家娘親那牛皮糖的性子,怎麽可能在父王在的時候,不在宮裏。
應該早就黏在他身上,扯都扯不下來那種。
“不會是因為我的身世吧。父王,對不起,雖然我第一眼就認出你了,但是娘親不讓我告訴你。我也不是故意瞞你這麽久。你和娘親都說了些什麽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嘛……”白麟有些擔心,想了想以前娘親說過,如果一旦身世暴露,說不準要反目成仇。
感覺像是娘親以前做了什麽“壞事”一樣?
難道是因為這個?
“父王,娘親對你一片真心!她不是壞人!她為了你,願意和燕少禦一命換一命,都快要比對麟兒還好了!”白麟扯著赫連燼的袖子晃了晃,奶聲奶氣的撒嬌,“你別生娘親的氣啊,有什麽事,能不能原諒娘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