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墨收到了溫素蘭的回電,也在電話裡得知了沈清翎的情況。
“發燒了?”
“三天後到顧家嗎?”
“好的伯母。”
盛墨掛了電話後怔了怔。
怎麼會這樣呢.......
沈清翎暈倒後發起了高燒,現在還需要靜養幾天才能恢複。
——聽起來很嚴重。
女人輕輕蹙起眉感到不安。
想去看沈清翎一時半會兒也見不到,溫素蘭說了這兩天不見客。
盛墨忽然感到煩躁,不是對彆人,是對自己。
早知道不該那麼衝動的,盛墨感到懊悔。
也是,沈清翎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身體應該不會太好。
她對他下藥,他硬生生挨過去了,體力透支後又一個晚上沒吃飯沒喝水。
盛墨知道自己這次過分了。
可她就是控製不住,她討厭看到他對彆的女人笑,討厭他身邊的每一個女人。
尤其是看到沈清翎對那個少女展現出她從未見過的溫柔,嫉妒就像藤蔓攀上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她無法冷靜。
她嫉妒得快發瘋了。
那天沈清翎和林星眠在一起的幸福場景深深地刺傷了她的眼睛,她居然記得那麼清楚,到現在還曆曆在目一般。
她既恨自己控製不住那顆嫉妒的心,又恨自己無能為力得到沈清翎。
房間忽然暗了下來。
快下雨了。
盛墨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上次她和沈清翎就是在這裡接吻。
她撫摸上自己的唇,垂下眼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她閉上眼沉默了一會兒後,實在無法冷靜下來,於是走到桌子旁。
她從抽屜裡找出了一把小刀。
刀上倒映出女人淩厲的眉眼。
她撩起裙子用刀一下一下在大腿上劃出傷口,大腿處瞬間鮮血淋漓。
雪白的肌膚上不斷滲出鮮血,將黑色的裙子染成血紅色,像是黑暗中開出的血花,驚心靡麗。
盛墨疼得臉色蒼白,死死地咬著唇,連身體都在發抖。
就當是和沈清翎感同身受一回吧。
她傷害了沈清翎,現在該輪到她懲罰自己了。
她總是控製不住自己,再這樣下去隻會陷入無儘的深淵。
外麵忽然傳來敲門聲,盛墨知道是盛夏,麵無表情說道:“進來。”
盛夏一進來看到房間裡的景象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她走過去抽走盛墨手裡的小刀,嘟囔道:“怎麼又發病了,醫生開的藥你沒吃?”
盛墨垂下眼冷笑一聲:“吃藥就能好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神經病了。”
盛夏找出藥箱替她止血,邊裹紗布邊問道:“誰又刺激你了?”
顯然這樣的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已經變得熟練自然。
盛墨沉默不語,隻是盯著外麵陰沉沉的天。
“下雨了。”
“你不會這樣還要去公司吧?”
“不去,沒心情。”
“和那個接吻的男人吵架了?”
“你話很多。”
“哦,那我說點彆的,我聽顧亦瑾說沈清翎病得挺重,溫伯母今天發了好大的脾氣,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肯定不是感冒這麼簡單。”
盛墨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閉嘴。”
“這也不能說?行吧,那我不說了,跟你說也是白說,你根本就不在意彆人的死活。”
盛墨眼神微動,看向盛夏問道:“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會有人愛我嗎?”
盛夏挑眉勾起一個莫名的笑:“你說呢?”
“我不知道。”
“沒有。”
“為什麼?”
“因為你學不會正常地愛一個人,彆人也不會給你正常的愛。”
“說得好像你會正常地愛彆人一樣,你對顧亦瑾像對待一隻聽話的狗,失去一切光環的顧亦瑾你還會愛他嗎?”
“話彆說的那麼透,說得太明白彼此都難堪。”
盛家的人都冷血。
盛夏收拾好藥箱道:“我走了,你再發瘋我也不管了,自己找醫生處理吧。”
“三天後去顧家。”
“嗯,知道了。”
盛夏從房間出來後忍不住歎息一聲。
也不知道她和盛墨到底是誰欠了誰的,真是一家人沒一個正常的。
盛墨陷入了等待中。
她從未覺得三天如此漫長。
日複一日折磨自己,她也不知道這樣到底有什麼意義,隻是疼痛能讓她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