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早路過時,看到柳師妹鬼鬼祟祟從你院中出來。“楚臨風將劍遞還給她,“她聲稱是來送早膳,但袖中明顯藏著東西。我逼問之下,她才交出此劍。“
俞天青接過劍,心中五味雜陳:“謝謝你...但她為什麼要偷我的劍?“
楚臨風眉頭緊鎖:“她說...是奉父親之命。“他聲音低沉,“我不信,所以特來問你。父親若想要此劍,大可光明正大向你索要,何必行此卑劣之事?“
俞天青咬住下唇。看來楚山河對她的態度遠比表麵看起來的更加複雜。
“楚公子,我...“她剛要開口,突然感到手中青銅劍一陣劇烈震動,劍身上的龍紋同時亮起刺目青光。
楚臨風也察覺異樣:“有殺氣!“
幾乎同時,三道黑影從窗外飛射而入,寒光直取俞天青咽喉。楚臨風拔劍相迎,金鐵交鳴聲中,三枚菱形暗器被擊落在地,泛著幽藍光芒——明顯淬了毒。
“幽冥宮"影刃"!“楚臨風護在俞天青身前,厲聲喝道,“膽敢在玄天宗行刺!“
沒有回應,隻有更多暗器從不同角度襲來。楚臨風劍光如幕,將俞天青護得滴水不漏。一枚漏網的飛鏢直奔俞天青麵門,她本能地舉劍格擋,青銅劍青光暴漲,飛鏢竟在半空中化為齏粉!
“好強的劍氣!“楚臨風驚歎。
襲擊來得突然,去得也快。待兩人追出院子,刺客早已無影無蹤,隻留下幾滴黑色血跡——刺客受傷了。
回到屋內,楚臨風檢查地上的暗器:“確實是幽冥宮手法,但他們為何突然大舉來襲?“
俞天青想起《乾坤異聞錄》中的記載:“可能和"天外異人"有關...“
楚臨風沉思片刻:“此事必須稟報父親。你暫且不要獨自行動,我會加派人手保護。“
他轉身欲走,俞天青突然叫住他:“楚公子,等一下。“她鼓起勇氣,“有件事我想試試...能請你握住這把劍的另一端嗎?“
楚臨風雖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當兩人的手同時接觸劍身時,青銅劍突然劇烈震動,九道龍紋全部亮起,青紅兩色光芒交織纏繞,形成一個光繭將兩人包裹。
俞天青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閃過無數陌生又熟悉的畫麵:巍峨的黑色宮殿、星空下的誓言、血與火中的離彆...最令她震驚的是,這些畫麵中反複出現一個與楚臨風長相酷似、但氣質更為滄桑的男子,身著古代鎧甲,手持一柄與青銅劍極為相似的長劍。
“這是...記憶?“她喃喃道。
光芒散去,兩人同時鬆開劍柄,氣喘籲籲。楚臨風臉色蒼白,顯然也看到了那些畫麵。
“那些是什麼?“他聲音嘶啞,“我看到了...我自己,卻又不是我自己。“
俞天青心跳如雷:“可能是劍中儲存的記憶...或者...“一個大膽的猜想在她腦中形成,“平行時空的片段?“
楚臨風茫然地看著她,顯然無法理解這個概念。正當俞天青想解釋時,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大師兄!宗主急召!“一名弟子在門外喊道,“幽冥宮放出消息,說我玄天宗藏有能顛覆武林的異寶,已有多個門派派人前來"詢問"!“
楚臨風麵色一沉:“果然來了。“他深深看了俞天青一眼,“你留在這裡,不要離開。那把劍...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重要。“
俞天青點頭,目送楚臨風匆匆離去。她低頭看著青銅劍,劍身上的龍紋仍泛著微光,仿佛在回應她的注視。
“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她輕聲問道,“為什麼會帶我來到這個世界?“
劍當然不會回答,但俞天青有種感覺——答案就隱藏在她與楚臨風共同看到那些畫麵中。
當天傍晚,一個意外的訪客敲響了她的院門。開門後,俞天青看到一個白發白須的老者站在門外,身著灰色布袍,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丫頭,“老者毫不客氣地打量著她,“聽說你能激發九龍劍的全部龍紋?“
俞天青警覺地後退半步:“您是...?“
老者哈哈大笑,聲如洪鐘:“老夫白老邪,江湖人送外號"劍癡"。小楚山河沒跟你提過我?“
俞天青搖頭。白老邪?這名字她從未聽過。
“嘖,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知道尊老。“白老邪自顧自地走進院子,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丫頭,把你那把劍拿出來給老夫瞧瞧。“
俞天青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屋取出青銅劍。白老邪一見劍身,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如同見到稀世珍寶。
“果然是它!“他激動地接過劍,手指輕撫龍紋,“千年了,"時空之鑰"終於重現人間!“
時空之鑰?俞天青心頭一震。這名字聽起來與穿越有關!
“前輩知道這把劍的來曆?“
白老邪神秘一笑:“不僅知道,老夫還知道它為何會選擇你...“他忽然壓低聲音,“天外異人。“
俞天青渾身一僵。這老人竟一眼看穿了她的身份!
“彆緊張,“白老邪擺擺手,“老夫對你們這些"異人"沒惡意。相反,我一直在尋找你們。“
“為什麼?“俞天青警惕地問。
白老邪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因為夜無殤也在尋找你們——而他收集天工遺物的目的,是打開魔界通道。如果讓他得逞,整個青雲界將萬劫不複。“
俞天青倒吸一口冷氣。就在這時,院門再次被推開,楚臨風匆匆走入,看到白老邪時明顯一愣。
“白前輩?您怎麼在這裡?“
白老邪哈哈大笑:“小楚啊,老夫來看望故人之女,不行嗎?“
楚臨風困惑地看向俞天青:“故人之女?“
俞天青同樣一臉茫然。白老邪卻已經起身,將青銅劍還給她,意味深長地說:“丫頭,記住——劍心通明時,真相自現。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說完,他竟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陣酒香在空氣中飄蕩。
楚臨風眉頭緊鎖:“白老邪是上任武林盟主,二十年前突然隱退,行蹤莫測。他與你說了什麼?“
俞天青將“時空之鑰“和魔界通道的事告訴了楚臨風。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情況比想象的更糟。已有三個門派派使者前來質問"異寶"之事,父親壓力很大。“他猶豫了一下,“俞姑娘,若事態惡化,我可能需要先送你離開玄天宗。“
俞天青心頭一緊:“去哪裡?“
“白老邪的隱居處。他是當今武林唯一能對抗夜無殤的人。“楚臨風的目光落在青銅劍上,“這把劍...可能關係到整個青雲界的存亡。“
院外突然傳來嘈雜聲和兵刃出鞘的聲音。楚臨風臉色一變:“不好,有敵襲!“
話音未落,一道火光衝天而起,遠處傳來喊殺聲:“幽冥宮攻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