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的出現讓張祜跟劉忠猜測陛下身後恐怕有一個龐大的勢力支撐。
這般猜測也讓兩人愈發收斂起來。
沈楠亦是能夠隨意指使這兩人做一些事情,他如今的重心還是在組建軍隊以及對付以楚國公一脈為首的武德司,還有裁軍赤龍十衛的這些大事上。
隻要劉忠跟張祜不跳起來作死。
沈楠的樂意用這兩人的,畢竟他們執掌皇宮數十載。
對於大奉廟堂以及皇宮都是極為熟悉。
更何況禦馬監的清洗跟整理還是需要他們來處理的,司禮監那邊也是如此。
韓生宣想要徹底取代這兩人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沈楠心中感慨:“朕的實力還是不夠強啊。”
感慨過後。
沈楠便再度沉浸在閱讀奏疏中。
唯有這些奏疏方才能夠讓他迅速了解整個大奉的情報。
李斯亦是在一側拿起奏疏觀看。
劉忠、張祜兩人恭敬的侍奉左右,時不時的拿來一些奏疏遞給沈楠。
張角則是輕描淡寫讓劉忠準備一些道家地宗的情報。
若是不知曉這些人的關係。
單純以這般畫麵來看當真是一副君臣和諧的模樣。
.........
日落時分。
景華殿之中。
沈楠緩緩伸了個懶腰:“九千三百人?”
係統上方赫然顯示著組建萬名軍隊的任務進度條——9300/10000。
這顯然是韓軒已將淨軍改名稱為葵花衛。
係統也認可葵花衛是獨屬於沈楠的軍隊。
可惜的是淨軍總人數也就是八千多人,哪怕是加上韓生宣所拉攏的宦官以及大雪龍騎、明王重甲兵也就是九千三百人而已,距離達成任務的一萬人依舊還有七百人的差距,不過這種差距對於沈楠而言卻也不是什麼大事。
沈楠懶散的看向一側的張祜:“從禦馬監挑選八百人交給韓軒。”
“記住要身家清白之人。”
最後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張祜決不可借機安插什麼人手。
至於說張祜明明已不執掌禦馬監,為何還能調遣宦官?
這就是沈楠留下他們的原因之一了。
似劉忠、張祜這種大宦官,根本不可能是一次就能徹底毀滅的,哪怕他們沒有什麼權柄,但僅憑自身掌握的東西,就足以驅使他人做事。
沈楠要的就是這些。
張祜一怔,旋即恭敬的說道:“諾。”
他連問陛下打算做什麼都沒有,隻是溫順的聽話。
這是張祜今日跟陛下接觸之後所產生的感悟,不同於先帝那般溫和到有些懦弱的性情,沈楠的性情看似溫潤,但實則卻是絕對不容任何人忤逆。
尤其是沈楠手中有足夠的實力震懾他們。
隻要劉忠、張祜還打算留在宮中,還打算活著。
他們就隻能順從沈楠。
沈楠微微頷首:“今日就到此為止吧,你們將禦馬監的情況儘快整理出來,司禮監朕暫時不會動手,韓生宣目前也沒有這種能力掌握司禮監,你們可從容安排一些事情,不過朕有一條要求,那就是司禮監絕對不能亂!”
他語調極為平靜。
但話裡透出的意思卻是極為清晰的。
劉忠、張祜這兩人就彆指望得到沈楠的信任,他們唯一的活路隻能是全力輔佐韓生宣上位,唯有如此,日後或許還能安享晚年。
事實上。
劉忠跟張祜也早已不對此事報什麼希望,不提韓生宣的存在,就單說李斯、張角這些人的出現,他們想要再跟先帝時期一樣奪取陛下的信任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代天子一代臣。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劉忠他們心中也早有準備。
反而是陛下能夠直言說出來,讓兩人心中都稍微安定了許多。
最起碼陛下暫時沒打算對他們動手。
“諾。”
劉忠跟張祜很快便退了下去。
沈楠看著兩人離開背影:“李斯,你說佛門跟憐生教真能讓兩人從容退走?”
李斯搖了搖頭。
佛門跟憐生教布局這麼久遠。
劉忠跟張祜早已成為釘死在棋盤上的棋子。
生死根本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沈楠剛才那話也隻是安撫而已,說到底他也不可能讓兩人從容離開,必然是要將劉忠跟張祜的價值徹底榨乾為止:“韓生宣,你日後盯著點吧。”
佛門、憐生教。
這是在解決赤龍十衛後必然要麵臨的敵人。
沈楠不可能沒有絲毫準備。
韓生宣點頭:“陛下,明日國喪,陳太後那邊?”
所謂國喪。
就是指先帝逝世第三日的時候,告慰先帝之魂。
正如同民間的哭喪、葬禮。
大奉王朝雖是沒有封建王朝那種繁瑣的禮儀流程,但也有相應的一些儀式。
比如說陳太後。
她這個先帝的正宮皇後就需要為先帝哭喪、守孝。
大奉的文武百官也是要按部就班的入朝為先帝哭喪。
以內閣首輔張旭為首的內閣大學士們,更是要當眾敘說先帝的種種功績!
沈楠則是需要坐在榮閣殿的龍椅上一整日。
同時。
這也是曆來君臣交鋒最為激烈的時候,新君在這個時候需要安排一些自己信任的官員擔任六部的侍郎、員外郎,隻不過先帝登基一個月便死,沈楠手裡還真就沒什麼合適的人選,最多也就是安排李斯的任命。
這個時候若是阻止陳太後出麵也不好,但以陳太後的性子必然會跟楚國公暗自聯絡,這就是韓生宣所暗示的,是否派人監視陳太後的一舉一動。
沈楠擺手:“無妨。”
李斯的任命明日是必然要通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