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公被免職的時候。
這些楚國公一脈的人並未站出來,這是因為沈楠發難的時機太準,發難的姿態也太過霸烈,更何況楚國公也的確做了錯事,一切都是那麼有理有據。
楚國公一脈這些武將勳貴自然沒法站出來。
但是沈楠要動武德司的錢袋子,這就讓他們不得不站出來了。
這可是關乎所有人的身家性命!
沈楠眼眸冰冷的俯視下方數十位武將勳貴:“武德司、赤龍十衛皆是朕所掌權,禦馬監亦是朕所掌握的,既然兩者相似,為何赤龍十衛的軍餉就走不了禦馬監的賬,難不成你們真以為武德司就是你們的?而非是朕的!”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亦是絲毫沒有掩飾對武德司的惡意。
此舉既是為了完成係統的任務,讓一方大勢力對其畏懼。
同時也是沈楠為自己打造的人設。
大奉的局勢如此複雜。
單純的恩威並施根本無法迅速整頓大奉,唯有走霸道之路方才能夠讓皇權迅速的屹立起來,而且沈楠也有這種實力來走霸道之路。
拓跋菩薩、張角、李斯這三人。
就是他的底氣!
吳永連忙說道:“臣不敢!”
在他身側的數十名武將勳貴亦是連忙低呼:“臣等不敢!”
沈楠說話太過直白,也太過霸道,根本沒有給他們還手的機會。
尤其是武德司、赤龍十衛本就是陛下所獨有的衙門。
前日沈楠更是當著大奉三品以上的官員麵將赤龍十衛的大義定下來。
他們又如何敢反駁。
武德司的司長吳永緩了口氣說道:“隻是...赤龍十衛終究是一直由武德司發放軍餉,若是驟然換成禦馬監,恐怕軍中有人不服啊。”
“是啊,陛下三思啊!”
“赤龍十衛一向桀驁不馴,如何能服禦馬監的宦官?”
“陛下....”
吳永開口後,這些武將勳貴也皆是連連附和。
張旭、法鞅、李素等人則是靜靜的看著武將勳貴的表演。
今日之事他們也算是看明白了。
陛下就是要掌權!
要將赤龍十衛徹底收回來。
這件事他們沒有理由阻止,也無法阻止。
沈楠則是靜靜聽著他們說話。
拓跋菩薩亦是雙眸平靜的看著他們。
漸漸的。
大殿之中的聲音安靜下來。
數十位武將勳貴也都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看向陛下。
良久。
沈楠方才緩緩開口:“你們都說軍中不服,誰人不服?朕亦未曾說讓禦馬監管轄赤龍十衛,隻是調整軍餉發放的問題,你們就鬨成這般樣子?”
“說來也是可笑。”
“赤龍十衛本是最為忠誠朕的軍隊,結果朕要看看卷宗,你們說需要十日時間,朕要閱兵,你們說勞民傷財,朕要調整軍餉,你們說軍中有人不服?!”
“敢問!這武德司到底是誰的?”
瞬間。
大殿內原本就安靜的氛圍變得愈發寂靜起來。
滿朝文武皆是麵色肅穆。
那數十名武將勳貴亦是鴉雀無聲,他們自是知曉今日陛下是鐵了心要整頓赤龍十衛,就是要掌權,就是要掌握赤龍十衛的命脈,他們無論如何反抗也是無用。
“十五日!”
“十五日之後,朕要在城外閱兵!”
“屆時,朕倒要看看赤龍十衛到底如何!!!”
“退朝!”
沈楠說完這番話後便起身朝著側殿走去。
張祜、劉忠兩人對視一眼,亦是朗聲說道:“退朝。”
“退朝!”
聲音朝著殿外傳遞而去。
張旭、李素、楊柯等人對視一眼,皆是恭聲說道:“恭送陛下。”
法鞅亦是一板一眼的作輯:“恭送陛下。”
楚國公則是失魂落魄的看著沈楠離開的背影,他知道自己此後恐怕根本無法掌握赤龍十衛了,甚至自己這個武將勳貴的魁首位置也坐不穩了,失去了赤龍十衛,他楚國公又算什麼,更不要說什麼跟陳太後裡應外合!
數十名武將勳貴亦是恭敬的低呼。
隻是在離開大殿後。
這些人便朝著楚國公圍了過來:“國公,此事該如何是好?”
“是啊,赤龍十衛的軍餉絕對不能走禦馬監啊!”
“那拓跋菩薩執掌赤龍十衛也就算了,這軍餉無論如何不能動啊。”
楚國公看著四周這些熟悉的麵孔,他重重歎了口氣:“我如何不知,但事已至此又能怎麼辦?誰能知曉今日陛下身側會出一尊十一境的兵家武神?!誰又能知道陛下今日會突然發難,無論大義還是法度都是在陛下那邊啊!”
不同於儒家、法家、道家這些勢力。
楚國公所代表的武將勳貴、武德司這些勢力看似勢力極大。
但說到底隻不過是竊取皇帝的權勢而已。
若是沈楠真要奪回來,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反駁。
法家、儒家也不可能支持楚國公這些人。
就算是同為兵家的幽州鎮北王、涼州儒將以及武將勳貴的涼州魏國公也不可能支持他們的,畢竟這些兵家之人可不是武將勳貴這些混吃等死的人,他們是正兒八經有精銳在手,有赫赫戰功的,他們跟楚國公完全不是一路人。
陛下今日展現出來的這種霸烈以及對兵權的渴望,反而會讓這些人亢奮。
兵家好武!
大奉這麼多年來可已是很久很久沒出現一尊看重兵家的帝王,幽州、涼州這些兵家之人也早就渴望建功立業,封侯拜將了!
“那我們也不能就這麼束手待斃吧?如果那些賬翻出來,恐怕我們在場之人都沒幾個人能過好日子,這位陛下雖然年幼,但可不是什麼仁慈的主!”
“沒錯,禦馬監的事情可才剛發生啊。”
“國公,你說句話啊,就算陛下剝奪了你執掌赤龍十衛的權柄,可這帝都的武將勳貴還是以你為首的啊,總歸得有個對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