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誌亦是冷冰冰的盯著那人:“張指揮使是要抗旨?”
此前說話的張指揮使瞬間拔刀而出,隻是他卻沒有劈向韓立誌,而是左右看了看,譚言沒有動作,另一個指揮使甚至連腰刀都沒佩著,身上亦是沒有鎧甲,這就讓他瞬間慫了起來,他下意識的說道:“我何曾要抗旨....”
這話一出。
韓立誌心中便已落定,他竟是慢慢將刀收入鞘中,而後緩緩說道:“卑職亦是知曉此事牽扯重大,但此事又豈非卑職所能左右?!”
張指揮使瞬間明悟,的確,此事核心乃是陛下啊!
就算他們真逃出去召集人手,難不成還能率兵造反不成?!
真當法鞅這個刑部尚書是擺設,還是當儒家無人,又或是乾脆以為陛下此前身側那尊十一境的兵家武神是假的?!
至於說給楚國公通風報信?
陛下既是這般動作,想來楚國公也有反應。
根本無需他們這些人拚命。
譚言亦是瞬間想明白,他蒼白的麵色顫抖幾下,話語也是帶著顫音說道:“都是為上麵人做事,何必動刀動槍,我們不亂跑,你且接管就是!”
他此前就已是埋怨楚國公非要忤逆陛下,如今更是不想冒著生命危險做什麼事情,畢竟韓立誌那兵家二品大宗師的氣勢也不是假的啊!
韓立誌亦是微微頷首。
二弟韓忠、劉金等人則是依舊虎視眈眈的盯著四周。
這般對峙並未僵持太久,就聽得外麵傳來沉悶的響聲。
旋即就是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
一股兵戈煞氣亦是瞬間席卷而來,也讓韓立誌臉色變得有些怪異,他似是想到了昨日陳芝豹登場時候的畫麵,他在心中暗道:“這位大人當真是喜歡用氣勢壓人啊,這般煞氣不得嚇人個人.....”
果然也是如此。
僅是這般煞氣傳來,那譚言就已是渾身顫栗起來,那一張油膩的臉龐更是不停的抖動,下意識的更是抹了抹額頭,但卻是抹了一把粘稠獻血。
一襲白衣的陳芝豹亦是緩步渡入房屋之中,他先是掃了幾眼,而後就走到韓立誌的麵前:“人都在這?”
韓立誌點頭。
陳芝豹看著譚言惶恐迷茫的神情,他語調平靜的說道:“可認得我?”
譚言下意識的點頭,旋即又搖頭。
陳芝豹護衛陛下來來往往,自是識得的,可他往日何曾展露過兵家天人的氣息,這般氣息就讓人有些陌生,尤其是那種兵戈煞氣更是駭然。
陳芝豹眼眸平靜:“認得就好,陛下即將抵達,我希望你能準備好府軍衛的全部名冊,不要那種糊弄的,而是實際的,其次召集府君衛將領...”
不同於韓立誌的威脅。
陳芝豹的話語極為平靜,更沒有任何喊打喊殺的意思。
但偏偏就是這般語調跟表情,卻是讓譚言瞬間破防,他那肥胖的身軀瞬間無力的癱軟下來,整個人更是猶如小孩般戰栗:“卑職..卑職知曉。”
一尊兵家天人親至!
彆說譚言本就沒有拚命報信的勇氣,就算是有,他也沒有這種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