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儒家既是想要利用這件事來警告沈楠,他的實力還遠遠不夠鎮壓一切。
那麼沈楠也可借此來看看幽州九鎮到底是兵閥,還是忠誠於大奉的將門!
李斯若有所思的點頭:“那幽州九鎮的響銀問題?”
這件事傳過去後,且不說那些幽州武將內心如何反應,但上書賣慘是絕對有的,到時候儒家必然也會順水推舟,將幽州積欠餉銀,乃至大奉天下軍隊欠餉的問題擺在明麵上來,逼迫沈楠拿出真金白銀,或是對儒家略微讓步。
沈楠眯起眼:“暫且不管。”
兵部在上次的奏疏上已是說明禦馬監跟赤龍十衛的積欠餉銀加起來就有千萬兩白銀,這些錢在沈楠清洗禦馬監、裁撤赤龍十衛的時候就已搞定,幽州九鎮的軍餉積欠倒是不多,但今年的軍餉卻是絕對不夠的,因為兵部、戶部根本拿不出九千五百萬兩白銀的預算全額發給幽州九鎮。
這些錢沈楠不是拿不出來,隻是他的內帑是他的私庫!
憑什麼要拿出來!
大奉數十億人口,每年就兩億三千萬的財政收入,這種收入對嗎?
幽州九鎮今年又憑何能夠有九千五百萬兩白銀的軍餉預算?
這些事情不捋順。
沈楠自然不可能管幽州九鎮軍餉的事情,他亦是要看看誰會跳出來!
“將有關川州的奏疏拿過來。”
相較於幽州九鎮複雜的情況。
沈楠目前首要的還是處理好川州的事情,隻要能夠鎮壓住川州憐生教的叛亂,或許幽州九鎮的情況也能緩解不少,畢竟那時候世人可就真正的知曉沈楠手中的實力——絕非隻是單純明麵上剛裁撤組建的黑龍、羽林三衛,而是真正的十萬精銳!
有關川州的奏疏倒沒這麼複雜。
其中不少奏疏都是在說今年川州部分地區有饑荒發生,或有禍亂。
這點沈楠也是知曉一些的,在憐生教叛亂的時候,‘元佑帝’雖是被幽禁於宮中,但掌權後也是看過有關的卷宗,憐生教禍亂最初就是川州饑荒遍地的時候。
此次的饑荒亦是水深至極。
要知道川州可是大奉最大的產糧地之一,川州憑什麼能災荒?!
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人禍!
而且並非是單純憐生教的手段,有不少朝堂官員、世家、商賈亦是牽扯其中。
甚至就連川州的營兵亦是參與其中。
果然。
沈楠在後麵的奏疏就看見了川州將領的奏疏,說的是川州營兵積欠餉銀已久。
如今正值災禍年間,懇請陛下發放積欠餉銀,否則恐有大變!
什麼叫恐有大變?!
就是川州營兵很可能會造反!
這分明就是一種隱隱的威脅,也是川州將領的示威!
沈楠裁撤赤龍十衛的弊端在此時也是顯露出來了。
天下吃空餉的將領可不在少數,誰也不希望下一個會被裁撤清算,因而就要顯示出自己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