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法?京察法?”
沈楠微微挑眉,他倒是回憶起了所謂的京察法,就這個法案倒是跟明朝的京察本質沒有任何區彆,都是派遣朝中大臣來考察各地官員,隻是不同於明朝的三年一考或是六年、十年一考,大奉這種法案早已是名存實亡。
自從四百年一次變法之後,京察法就沒什麼人提了。
這並非是京察法不好用,而是太好用了。
因而很容易形成黨爭的手段,因而就被廢除。
再加上大奉乃是仙武世界,不同其他封建王朝,各地官員皆是有修為在身,因而輪換的很慢,所以這種京察法也就沒怎麼用了,往年也都是三十年一次而已。
沈楠拿起楊柯的奏疏看了幾眼,倒也沒什麼出奇的地方。
就是說大奉天下官吏貪汙橫行,已經到了不得不整治吏治的地步。
因而請奏再開京察法!
就雙方的奏疏而言,其實立場已經很明顯了。
世家儒家是想要和稀泥保住川州官場,為此他們將柳絮這個川州府君給丟出來,並且一個個上奏彈劾川州官員,也是打算就此清洗一番川州官場的。
隻不過若是按照世家儒家的奏疏行事。
到時候就是世家儒家去查川州官吏,最後的結果或許是川州重新恢複平靜,川州官場也會有不少人抄家滅門,但最終還是世家儒家將這塊肉給吞下。
寒門儒家這邊則是不少人也想要吃肉,楊柯則是主張變法,他所針對的也不是川州官場,亦非任何一個人,而是從川州的事件看出,大奉必須要改革變法。
就初心而言。
楊柯顯然也算得上是大義凜然,性情亦是當真剛強。
畢竟就算是寒門儒家有所謂的寒門兩個字,可但凡大奉的官吏,隻要掌握的就沒人不受賄,這跟貪婪不貪婪沒有任何關係,而是苦學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錢、權、名,世人都難逃此三欲,而且大奉的國情就是如此。
人人皆受賄,你若不受賄,就難容大奉!!!
楊柯此舉可謂是一刀砍向了天下官吏,若非性格剛強又如何能壓得住?!
隻是....
沈楠隨手將奏疏丟在一側:“朕又為何按照他們的想法走?”
“全部留中不發!”
無論是按照世家儒家,還是按照楊柯的想法。
大奉都難免要陷入黨爭之中,楊柯就算是自身剛正不阿,但問題是寒門儒家的官吏就都是好的,他們若是掌握京察之權,到時候查誰,怎麼查,還不是他們說了算,那時候就是正兒八經的儒家內亂,黨爭開端!
固然。
寒門儒家跟世家儒家的內亂,對於皇權的穩固是有好處的。
所謂帝王術也多是製衡之術。
隻是沈楠的帝王術卻不是這個,他走的乃是最為霸烈的君王之道。
以真正的強權威壓世人!
他如今有兵家武神拓跋菩薩在手,又有陳芝豹、周林、韓立誌所掌握的兵馬。
川州更是有張角、袁天罡、葉紅魚、雨化田等人在此布局。
這種實力已是有了掀桌子的實力。
沈楠自然也不會跟著儒家玩,以他的帝王權術還玩不明白這些東西,到時候更可能是寒門儒家順勢崛起,儒家還是儒家,川州還是儒家的地盤,他這個皇帝看似威望大增,實則卻是還是沒有掌握真正的權柄,反而是以兵刃另辟蹊徑。
那麼玩法就不一樣了。
儒家可學不會這一套!
“傳令拓跋菩薩、韓忠等人,今日整軍前往武隆要塞。”
“兩日後。”
“隨陳芝豹一同前往川州裁撤營兵,鎮壓叛亂!”
沈楠冷笑:“再告訴楊柯,他要變法,朕可以允許,讓他去川州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