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
雍州到處都是裁撤營衛的動靜,今日是什麼國公還沒出五服的子弟被抓,明日又是什麼景太後的親戚被抓,又或乾脆是什麼曾在幽州立過赫赫功勞的指揮使被抓。
這些人或許背後是真有什麼背景,可在戶部、兵部以及楚國公的鎮壓之下,根本鬨不出任何花來,尤其是早在裁撤之前,於謙便調動宗人府的勢力將上虎二十三營的皇冊跟魚鱗冊抄了一份,有魚鱗冊在手,這些人根本逃不掉。
就算是有人得知閱兵的結果後,想要提前轉移資產都做不到。
更不要說想要提前逃走,或者是掀起叛亂了,且不說他們有沒有這種實力,就算有這種實力,可是在拓跋菩薩武神這尊兵家武神親自坐鎮的情況下,也是鬨不出什麼動靜的,更何況還有張遼、高順這些人協助。
因而不過是短短五日時間,雍州二十三營皆已被於謙等人所掌管。
剩下的無非就是裁撤、丈量土地以及整軍的事宜。
........
帝都。
有關雍州裁撤的事情固然引起了一些轟動。
但在今日卻是又有一個更大的消息將其壓下去,甚至引起了整個帝都的嘩然。
“張閣老退位讓賢了!”
“什麼?!張閣老退位,誰來擔任首輔?”
“難不成是那位聖人?!”
“也該是退位,張閣老雖是儒家陸地神仙,可如何能位居一尊聖人之上?”
儘管張旭早在十多日前就已透出要退位讓賢,請瀧師出山的想法。
可那不過是儒家自己內部的對話。
除卻朝中重臣之外,帝都那些普通儒士跟官員根本不知道。
張旭也沒有正兒八經的遞上辭呈。
瀧師亦是沒有上任何奏疏過來。
因而也是在今日張旭正經的上書請辭後,方才能夠引起這般轟動。
對於這件事。
沈楠隻是淡然的將張旭的請辭批紅,而後便對著高力士說道:“張旭既是自認能力不足,便讓其都察院當都禦史,提王陽明為內閣首輔!”
張旭在請辭上清楚的寫明,自知能力不夠,因而請陛下恩準瀧師出山代替他為首輔,這也是儒家往日的慣例話術,隻不過沈楠可不慣著他們。
既然張旭覺得能力不足,那就也彆在內閣待著了。
直接去都察院當都禦史。
不同於前世那些朝代的禦史,大奉的禦史可不是什麼權勢極重的官職。
畢竟就以儒家對於廟堂的掌控力,哪裡還需要禦史衝鋒陷陣什麼的,大奉也從來沒有聞風而奏的說法,大奉的禦史更多則是普查民情,編修經典的。
隻是說是普查民情,但也沒哪個禦史真說去調查什麼民情。
更多則是閒賦在衙門,每日讀讀聖人書,沒事就去書院閒逛。
倒是有些類似於大明翰林院的那種清貴衙門。
因而這般任命幾乎是將張旭從大奉廟堂巔峰直接打入冷宮了。
隻不過以張旭的地位跟聲望,就算是擔任都禦史隻怕也是要掀起一些聲勢的。
然而沈楠要的就是這個聲勢:“儒家內部要是一團和氣,朕又如何能整頓廟堂,先生也難以入手啊....不過楊柯最近倒是安分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