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隻是一道樹根就差點把它和陳黃皮弄死。
再加上,這魔樹好似連空間都能扭曲。
如果再不動用遁一神光,恐怕跑都跑不了了。
“陳黃皮!我們走!”
黃銅油燈大吼一聲,燈身瞬間變得無比璀璨奪目。
一根燃燒著的燈芯瞬間透過燈身,照射著四周的一切。
金色的光輝,就如同太陽一般將一切都照亮。
可下一秒。
嘩啦啦的樹枝抖動聲就響了起來。
一根根蜿蜒扭曲,比參天巨木還要粗的樹枝,瞬間在淨仙觀的上空交錯在一起,樹枝上滿是乾枯的樹皮,那些樹皮像是蛇一般在蠕動,眨眼間就彙聚到一起,形成了一道樹枝拚湊的屏障。
金光大放光明。
可屏障密不透風,不叫半點光亮放出去。
一道金光閃過。
黃銅油燈絕望的看著陳黃皮。
“完了,走不了了。”
遁一神光雖然是極為高明的神通,可光都出不去,它自然也沒法帶陳黃皮逃出這魔樹的掌心。
實際上,黃銅油燈也覺得莫名其妙。
算上這次,它和陳黃皮一共碰到了這魔樹三次。
每一次,魔樹都非要弄死陳黃皮。
就好像,陳黃皮和它有著血海深仇一般。
陳黃皮隻感覺頭皮發麻,忍不住心中暗忖道:“我自小就喜歡花草樹木,小時候讓師父給我種了一顆山楂樹,隻是我澆水澆的太多,沒等到它結果子就被我澆死了。”
“莫非那顆樹是魔樹的什麼親人?”
“可它是邪異,難道也像我這樣有情有義不成?”
哢嚓……
那樹枝拚湊出的屏障最中心的位置,一道裂縫忽然冒了出來。
裂縫有近百米長,就像是一隻眼睛般猛地瞪大。
紅月做瞳孔,黑夜做眼眸。
巨大的魔眼盯著陳黃皮,目光中漠然一片,好似神明一般高高在上。
它不是第一次死而複生。
可每一次,都不曾忘記陳黃皮的模樣。
因為它就是陳黃皮小時候當成山楂樹種的那棵樹。
可它並非山楂樹,怎麼可能結出山楂?
越是結不出來果子。
陳黃皮就澆水澆的越勤快。
它的樹根都被澆爛了。
可它那時已經有了靈性,它想活,它不想死。
白天的時候,它忍受著被樹根被泡爛的痛苦。
晚上的時候,拚了命的生長出新的樹根。
然而,陳黃皮極為固執。
隻認為是水澆的還不夠。
到後來晚上也給它澆水。
它足足抗了幾百年,可還是落得個被水澆死的下場。
死後化作邪異都要找陳黃皮複仇。
隻是,還沒曾動手。
就被丟進了舊觀之中。
直到現在,它感覺到觀主好似死了一般,這才有膽子從舊觀裡鑽出來,找陳黃皮索命。
嗡……
一陣詭異的震動聲響起。
是魔樹的巨眼在震動。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抬起頭,看著那紅月做瞳孔,黑夜做眼眸的巨大魔眼。
魔眼之中的紅月此刻變得無比邪異。
紅的像是要滴出來血一樣。
然而,魔樹一出現,便將淨仙觀覆蓋住,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陳黃皮咬著牙,目光堅定的看著那魔樹。
他催動著兩腎之中的腎氣,試圖溝通腦海中尚未形成的六陰神。
黃二都沒法帶他走。
那就隻能拚命了。
他的腎廟裡還關著無窮無儘的黑煙。
隻要打開腎廟的大門,他就會變得很強,很強。
黃銅油燈叫道:“彆傻了!就算你變成之前那副模樣,你也打不過這魔樹。”
“它太大了,就算站著不動,黑煙也不可能立馬將它殺死!”
“但是我可以殺出去!”
陳黃皮冷聲說道:“黃二,這次該換我保護你了!”
他說完,便直接閉上雙眼。
可就在這時。
那顆巨大的魔眼之中,紅月化作的瞳孔血色彌漫,一道通天徹地的血色光柱,瞬間對著淨仙觀,對著陳黃皮就狠狠的砸了下來。
“陳黃皮!”
黃銅油燈大叫一聲,它聽到了陳黃皮體內的聲音,一聲皆一聲,那是廟門被砸的聲音。
可是,來不及了。
它一咬牙,雙目之中瞬間冒出一道慘綠色的冥火。
整個燈身也不服先前的璀璨。
反而變得如同生鏽的青銅一般。
一股子陰冷,詭異、晦暗的氣息便從它身上冒了出來。
“吾乃九冥神燈!”
黃銅油燈聲音陰冷,像是從陰土黃泉中刮出的狂風。
它張口一吐。
一道粗大無比的慘綠色的冥火,頓時迎著那血色光柱就撞了上去。
但,黃銅油燈卻並未停手。
如果它是全盛時期,它定然無需如此。
可它不是。
它隻能一頭紮進那冥火之中。
冥火頓時暴漲到了極致。
通天徹地的血色光柱,與黃銅油燈加持的冥火狠狠撞在一起。
一瞬間,兩道異樣的光輝瞬間奪走了所有色彩。
“啊啊啊啊!”
黃銅油燈慘叫一聲,它的本體堅不可摧,卻並非感覺不到痛苦。
即便是有它本體加持,這冥火依舊無法擋住血色的光柱。
咣當一聲。
黃銅油燈重重的掉在了陳黃皮腳下。
它剛要起身,血色的光柱便對著陳黃皮狠狠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