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邪祟不走了……”
陳黃皮看著越聚越多的邪祟,恍然道“這裡就是它們造神的地方。”
邪祟隊伍很多。
並不全都帶著還魂寶玉。
大部分帶著的,則是灰色的泥土,一大塊一大塊的在往這裡運。
至於造神用的黃泥。
陳黃皮卻並沒有見到過。
他暗自猜測,或許是因為黃泉異變成了邪祟,所以用來造神的黃泥也同樣無法使用。
又或者說,人間造神用的是黃泥。
而黃泉陰土造的是陰神,用的則是陰土也說不定。
不過,不管怎麼說。
當一塊人高的陰土被放在陳黃皮麵前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茫然。
“我?我來造陰神?”
邪祟給了他一個詫異的目光。
就好像在奇怪,為何眼前的這個邪祟,為何會問出這種奇怪的話一樣。
眼看著一個個邪祟們已經動了起來。
陳黃皮卻手足無措。
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造。
他是見過許青山造神的,也記得是怎麼個過程。
可許青山是仙人。
心念一動就成了。
陳黃皮心念動了好幾次,可那陰土也不聽他使喚啊。
沒辦法……
陳黃皮隻好蹲在地上,看著那些邪祟們是怎麼造的。
不過,邪祟們的操作卻很無奈。
一個個的隻是拿出鶴嘴鋤,對著那陰土就上下刨動。
然後,那陰土便立馬軟踏踏了下來。
緊接著,邪祟們便展現出了陳黃皮望塵莫及的手法。
本是挖礦的鶴嘴鋤。
在那些邪祟手中,就像是繡的針一樣靈巧,它們竟然在用鶴嘴鋤將那軟踏踏的陰土上雕刻了起來。
其難度,不亞於在豆腐上繡。
陳黃皮看了一會兒。
不由得搖了搖頭,讓他拿鶴嘴鋤挖礦還成,如此精細的活,卻是在難為他。
不過,邪祟們卻並不催促陳黃皮。
就好像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一樣。
隻是,陳黃皮卻走不了。
因為生前身後全是這些邪祟,根本找不到走的機會。
於是。
陳黃皮索性就當是看樂子了。
彆說,這樣一想,他頓時看的津津有味了起來。
咯吱……
咯吱……
一個正在專心造神的邪祟好像被這聲音驚擾到,然後循聲望去,緊接著,那邪祟便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冒一樣跳了起來。
咯吱……
咯吱……
更多的邪祟們看向過去。
緊接著,一道道震驚,驚恐的目光便照在了陳黃皮身上。
“你們看我乾嗎……”
陳黃皮啃著那塊隻剩拳頭大小的還魂寶玉,一邊吃,一邊說道“我又不會造神,你們先造,等我看明白了,我會繼續乾活的。”
邪祟們不會說話。
隻是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陳黃皮手裡的那塊還魂寶玉。
見此情景。
陳黃皮小聲的道“黃二,是我吃東西太大聲,吵到它們了嗎?”
“廢話,你吃飯吧唧嘴,誰聽了不煩。”
“好吧,那我小聲一點。”
陳黃皮小心翼翼的啃下一口,然後閉著嘴嚼吧嚼吧。
咯吱咯吱的聲音立馬就沒有了。
邪祟們看著這一幕,久久不能平靜。
不過,它們卻並未對陳黃皮做什麼,隻是埋頭繼續對那陰土下起了功夫。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過後。
那些陰土便被弄成了人型模樣。
隻是大小不一,這裡凹一塊那裡凸一塊的。
看著要多醜有多醜。
陳黃皮見此,忍不住嗤笑道“黃二,我還以為這些邪祟有什麼本事,要用那鶴嘴鋤雕出一具神像出來呢,早知如此,我上我也行。”
黃銅油燈也嘲諷道“彆說你了,我現在撒泡尿,現場活吧活吧,捏出來的也比這些邪祟弄的好看。”
不過,一人一燈的話卻都是在心裡交流的。
真要當著那些邪祟的麵開口,卻是不敢的。
泥人被弄成以後。
邪祟們便紛紛從黑袍之中拿出了一支筆,然後在泥人身上開始寫起了一個個詭異的文字。
“陳黃皮,它們寫的是什麼?”
“我看看。”
陳黃皮看了一眼,便說道“是冥文,上麵寫著什麼黃天在上,祈願賜福……唔,還真是在造陰神,這個是七百二十萬個,旁邊那個是七百二十萬零一個。”
黃銅油燈鄙夷道“這些陰土的邪祟真沒文化,什麼黃天在上,明明是蒼天在上才對。”
陳黃皮打趣道“這黃天指的可能是黃泉,畢竟黃泉也姓黃。”
黃銅油燈恥笑“我也姓黃,說不定指的是我呢。”
“那我呢?”
“你又不姓黃,不過你我是本家,名字裡都有個黃字,勉強算你沾點邊。”
“不,我是豢主……”
陳黃皮嬉皮笑臉的道“我才不要當黃天。”
而就在這時。
那些邪祟們冷不丁的拿出了還魂寶玉。
黃銅油燈道“還真被你猜對了,這些還魂寶玉真是用來造神的。”
“可笑。”
陳黃皮不屑的說道“它們的還魂寶玉太小了,指甲那麼大,都不夠我塞牙縫的,你看我這塊,啃了半天還有拳頭大小,勾魂冊裡還有個人頭大小的,一塊頂它們一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