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銅油燈索性就不再多口舌。
不過,它打心裡認為,這些閻羅們肯定是當了逃兵。否則的話,陰天子都升天了。
閻羅沒道理在地上待著啊……
而就在這時。
陳黃皮也繞著閻羅的屍身轉了一圈。
不過那條通往人間的路,卻並沒有看見。
“金角先前說,那條路就在這閻羅坐著的龍椅這塊區域,可我看了半天都沒看到,難道在上麵?”
陳黃皮想了想,就操控著滾滾黑煙往閻羅屍身上飄了上去。
幾個呼吸後。
就到了龍椅之上。
這龍椅並不平整,是用某種陳黃皮看不出的材質編造而成的。
雖然說是龍椅,但那是對閻羅而言。
對陳黃皮來說,龍椅之間的縫隙就跟河道那麼寬一樣。
若不是飛的,而是走的。
恐怕一不小心就要摔下去。
黃銅油燈皺眉道“阿鬼,金角清醒了嗎?”
“清醒了,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它依舊堅持要撞開閻羅屍身。”
索命鬼無奈的道“它說閻羅坐在那條路上,將其挪開,那條路就能走的通了。”
“它在說胡話。”
陳黃皮咬牙道“讓它再清醒清醒。”
閻羅的屍身擋住了那條路,要將其挪開?
開什麼玩笑。
這閻羅的身子無比巨大,真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
彆說挪了,光是看一眼就讓人望而生畏。
要不是這閻羅殿更加高大,頂上更是漆黑的宛如深淵,根本就容納不下這尊閻羅的身軀。
“契主,金角還是不肯改口,依舊堅持要挪開閻羅屍身。”
“那就是還不夠清醒!再探,再報!”
“契主,再探下去,金角就真的無法保持清醒了。”
“這……”
陳黃皮望著那閻羅屍身,長歎一聲說道“我也心知金角說的或許是對的,可要我如何將其挪開?”
“它的屍身如山般偉岸高大。”
“我對挖礦頗有心得,可要將這座山挪開,我卻做不到。”
“黃二,你有什麼辦法?”
聽到這話,黃銅油燈搖了搖頭道“這閻羅屍身太大了,我不在全盛時期,遁一神光沒法將其完全覆蓋,我也拿它沒辦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陳黃皮心中急躁,看著眼前的閻羅屍身頓覺生煩,忍不住說道“要不讓金角再試試?它既然說它要撞出一條路,說不定它真的有辦法呢?”
索命鬼幽幽道“契主,你確定要這樣做?”
“難道還有彆的辦法嗎?”
確實沒有彆的辦法了。
雖說金角要撞給這閻羅屍身撞開這話,怎麼聽怎麼不靠譜。
可再不靠譜的辦法,好歹也是辦法。
總不能自己一腳把閻羅屍身給踢開吧?
說著,陳黃皮下意識的就對著閻羅屍身踹了一腳。
下一秒……
他瞪大了眼睛。
閻羅屍身晃了晃……
那巨大的如同大山的身軀,竟然好像是紙糊的一樣,被他一腳就踹動了,根本沒有不動如山嶽般的威勢。
陳黃皮大喜過望,立馬將被打的嘴歪眼斜,頭頂獨角都暗淡無光的金角給放了出來。
“金角,你為何不早說,你這是讓我誤會了你啊。”
“黃皮爹……”
金角斷斷續續的道“你……上來就對著我腦殼來了一下狠的,我……我也想說……你不給我機會……”
“還有……賤鬼,它說我不清醒,我不改口,它就打我……”
說完,金角八隻眼睛翻白,腦袋一歪立馬昏死了過去。
因為它心裡憋著的那口氣散了。
看著此刻的金角,摸著它腦門上的凹陷,陳黃皮心疼萬分。
黃銅油燈道“沒事,囟門而已。”
這話陳黃皮隻當做沒聽見。
“金角如此對我,我卻不能辜負了它。”
陳黃皮將金角收進勾魂冊,然後低聲道“阿鬼,此事你得替我背鍋,絕對不能讓金角知道,是我指使你這麼乾的。”
“……”
索命鬼無奈的道“是,契主。”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再幫陳黃皮背點黑鍋也不算什麼。
這時。
陳黃皮也將注意力再次放在了閻羅屍身之上。
這玩意並沒有他想的那般沉重。
沒了金角,自己也可以將其移開。
想到這,陳黃皮便不再猶豫,隻是心念一動,便有無數條粗壯巨大,蜿蜒綿長的樹枝憑空出現。
魔樹已經服了**成了。
此刻的他全力催動魔樹的力量,便等同於一尊劫在發力。
樹枝如同鞭子一樣纏繞在閻羅屍身之上。
後者不停的晃動。
但就好像被某種力量所拉扯住,無論陳黃皮怎麼用力,後者都始終坐在這龍椅之上。
陳黃皮鉚足了力氣。
不僅是魔樹的力量,連肝臟處鑄就肝廟的精氣,此刻也被他全都催動了起來。
並且,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竟感覺肝臟處奇癢難耐,漸漸地,周身都開始發癢了起來。
那種癢不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先前在葬神墳大坑底部,殺那如意菩薩之時,也曾短暫出現過,不過這次卻不一樣,並不是來得快去的也快,反而有種愈演愈烈的趨勢。
陳黃皮隻感覺渾身難受,膚色都憋得漲紅無比,青筋暴起。
可就在這時……
他的肝臟跳動了一下。
那股奇癢難耐之意瞬間消失。
緊接著,陳黃皮周身異狀也同樣消失,就好像那肝臟的變化還差了一些火候。
不過,即便如此,陳黃皮也感覺憑空多出了一股力量般,他對著那閻羅屍身大喝道“給我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