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壞人。”“可我逛了這麼久,一個壞人都沒見到,倒是怪人見了不少。”
陳黃皮吃著葫蘆,含糊不清的道“還有剛剛那個賣葫蘆的大叔,我站在他攤子前看了半天,他就給了我一串葫蘆,我要走他還要給我錢,讓我多站一會兒。”
“那是,你站人攤子前,口水直流,眼睛都挪不開了,旁邊的小孩見了都要家裡大人買葫蘆,人生意那麼好,可不是舍不得你走嗎。”
“我知道,所以我拿完錢才走的。”
陳黃皮晃了晃手裡的幾文錢。
黃銅油燈讚歎道“陳黃皮,你是真會賺錢,不過咱們是不是該乾正事了,你香料沒買,也沒找人打聽廣目上神,光顧著在這裡打轉,這都中午了。”
“時間過的這麼快嗎?”
陳黃皮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
此時,這太陽已經到了頭頂。
炙熱且明亮。
不過,陳黃皮卻是知道,這太陽實際上是一隻眼睛,好在他沒敢將精氣催動雙眼,身上更沒有邪眼冒出來,因此並不會被其照瞎。
如今已經是中午,要不了多久就要天黑。
陳黃皮雖然被這許州城的繁華迷了眼,可卻也不願在這地方過夜。
因為十萬大山才是他的家。
這城裡又沒有邪異耽擱,若是在外麵過夜,大師父肯定會生氣的。
想到這。
陳黃皮趕緊找路問詢問附近賣香料的鋪子。
隻是,到了地方以後。
看著那店裡各種香料上掛著牌子的價格,陳黃皮整個人傻眼了。
就沒有一種香料是便宜的。
個個都是幾百文一斤的價格。
尤其是胡椒,居然十兩銀子一斤,而且還要臨時調貨。
“小子,你究竟買不買?”
“我才不買。”
陳黃皮氣衝衝的從這店裡走了出去。
“黑店,黑店!”
“這許州城的香料店都是黑店。”
“十萬大山裡到處都是香料,他們以為我不懂行,所以想要蒙騙我,賺我的黑心錢,他們太過分了。”
陳黃皮非常的生氣。
他常年巡山采藥,雖說不是每次都能采到香料。
可次數多了,要什麼沒有。
這些香料就跟雜草一樣,十萬大山的很多地方都長的有。
可唯獨到了這許州城,就變成了天價。
狐狸山神癟嘴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外界的香料就是這個價格?”
“那我也不買。”
陳黃皮冷哼道“我回去的時候順手采一些香料就是了,師父隻會以為我買了,而實際上我的錢還在我手裡,我想怎麼就怎麼。”
這時候。
陳黃皮看到一隊修士走了過來。
那些修士穿著錦衣,個個都有金丹境界。
後方還有著一輛輛鑲金戴玉,極儘奢華,由異獸拉著的馬車。
那些馬車上麵,還掛著一麵旗幟。
旗幟上寫著曹字。
所過之處,四周的百姓們紛紛低頭避讓,一個個像是小雞崽子見了老鷹似得那樣恐懼。
陳黃皮有些不解。
湯婆婆也是金丹修士,可她和黃胡村的殘民們如同一家人。
這外界的修士為何會被百姓們視作水火?
其實,若是陳黃皮在宋秋月那些修士的記憶裡,隻關注關於修煉的事,他便能知道,外界的修士隻講凡人當做草芥,兩者根本不算是一個物種。
像走狗太傅那樣將百姓當做牛馬,將自己也當做牛馬的反而是異類中的異類。
“小子,你愣在這裡作甚。”
有修士嗬斥道“趕緊讓開。”
陳黃皮詫異的道“路這麼寬,我為何要讓開。”
這許州城的路的確很寬,能跑下十輛馬車並行。
這修士隊伍和車馬根本就和自己不在一條直線上。
自己又沒有擋著,為何要讓。
那修士冷冷道“這是人道,平日裡爾等可以走,可我等修士一至,爾等百姓便得退到馬路,牛路上,趕緊滾開,否則定教你小命不保。”
陳黃皮茫然的看向左右。
卻沒有看到所謂的牛路和馬路。
那修士走到陳黃皮麵前,指著左右最邊上的泥濘小路說道“喏,看到沒,那才是你該走的路,左邊的叫馬路,右邊的叫牛路,你自己選一條吧。”
陳黃皮道“可是那路泥濘不堪,這人道筆直堅硬,還是石板鋪就的,我若是不走人道走牛路馬路,萬一把我衣服弄臟了怎麼辦。”
修士道“人道是給人走的,你是人嗎?”
陳黃皮想了想,搖頭道“我應該不是。”
“竟是個傻子。”
那修士被氣笑了,他本以為這傻子會說他是人,然後自己捏死他之前告訴他,隻有修士才是人。
可沒想到這傻子竟然說他應該不是。
算了,管他是不是,打殺了就是。
陳黃皮皺眉道“你想殺我?”
修士訝然道“你這傻子也知道?”
陳黃皮道“我雖不是人,可我也不是傻子,我是修士,比你們都要強的修士。”
修士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極為精彩。
他這才發現,眼前這自稱修士的小子,其修為境界根本看不出來。
若是對方沒有說謊。
那修為定然在自己之上。
“誤……”
誤字還沒說完,陳黃皮便捏住了那修士的脖子,然後輕輕一扭,便將其折斷。
那修士隊伍,頓時如臨大敵。
陳黃皮見此,笑著道“先前我隻當這許州城裡都是怪人,可如今看來,正常的人還是很多的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