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了地域的模糊概念。
影子邪異此刻的心神無比震撼。“原來他竟是邪異,怪不得我覺得他思維異於常人。”
厄在它體內藏著的王明道,則臉色蒼白的道“楊叔,你看這些邪異,這些邪異是瘋了嗎?它們竟然團結在一起,拉幫結派,這分明是人才會做的事。”
“異端,異端!”
“若是給這些異端足夠的時間,或許它們真的會建立一個王朝也說不定。”
邪異和人不一樣。
如果沒有外力加身,邪異是不會死的。
人若是不修行,不化作神明,便隻有幾十年可活。
以往,修士雖說對邪異忌憚,對邪異重視。
可忌憚重視的是邪異們的力量。
誰不知道,邪異雖說有思維,卻不成體係。
而且也不是越恐怖的邪異就越有智慧,邪異這個群體就如同未開化的猴子,而如今這些猴子居然冷不丁的好像要變成人了。
是個人都要恐懼。
王明道一想到,一個比自己要強,而且可以說長生不死的邪異,穿著自己的衣服,並且一口一個汝等修士皆為異端,按罪當誅就感覺天都要塌了。
“邪異就是邪異。”
影子邪異語氣深沉的道“明道你的擔心是多餘的,這些邪異隻有數百,邪異彼此之間又不可能結合生出新的邪異,它們成不了氣候。”
王明道苦笑道“楊叔,邪異們眼下都有了這種變化,你怎能篤定它們以後不能生育呢?”
“若是連生育都能做到,那這天地的主角,就是這些邪異了。”
“好了,明道。”
影子邪異安撫道“我知你說的有道理,但這裡是許州城,你知道此處有多可怕,若是不為這黃皮大王賣命,恐怕你我叔侄便再也彆想出去了。”
“楊叔,我來做你耳目。”
王明道摸了摸眉心的邪眼,這黃皮大王的邪眼的確有著某種他無法理解的力量。
那力量,可以看破周遭的虛妄。
一切在他眼中,都好像被放慢了無數倍。
“小心!”
王明道看到一個邪神從灰霧中衝了出來,影子邪異剛和那邪神戰在一起,那邪神的後方卻冷不丁的又冒出了一個,一個打掩護,一個趁機偷襲。
影子邪異神色大變。
可它反應太慢了。
這些邪神們的力量並不弱,一個對上它自然不懼。
多出來一個,就有些力不從心。
好在它不是孤身奮戰。
那渾身上下裝滿了石頭的邪異嘶吼一聲,瞬間出現在影子邪異麵前,一手掐住那邪神,另一隻手便猛地對著其腦袋拍了上去。
轟的一聲。
那邪神的腦袋被當場拍碎。
然後便被一道黑煙吞噬。
影子邪異同樣也殺了一名邪神。
它看著眼前的這凶殘的石頭邪異,頓時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
對方是邪異,可卻救了它一次。
“不……要怕。”
石頭邪異歪著腦袋道“你我……同鄉邪異。”
說著,又指著那些邪神道“卑鄙的,外……外……”
石頭邪異口齒不清。
怎麼都說不出那句話。
影子邪異忍不住道“卑鄙的外鄉邪神?”
“對!”
石頭邪異凶狠殘忍的道“死,死!!!大王要它們死!”
說話間,這石頭邪異就再次衝殺了上去。
影子邪異不放心,便也跟了上去,與其並肩作戰。
“我真是瘋了。”
影子邪異一邊替石頭邪異擋下一名邪神的偷襲,鑽進那邪神的影子中,將後者拉進了影子裡。
而回應它的。
則是周圍邪異們的敬佩目光。
邪異們的思維很簡單,黃皮大王讓它們殺邪神,那殺邪神最多的肯定會得到大王的誇獎。
隨著那些敬佩的目光越來越多。
影子邪異便越覺得自己瘋了。
它的腦海中,有兩個念頭在碰撞。
一個說“我本就是邪異,這些邪異才是我的同類。”
一個說“我隻是披著邪異的皮,我還是人,我怎能與邪異們為伍,我要將此事報告上去,決不能讓這些異端成了氣候。”
那第一個念頭補充了一句“可那石頭邪異救了我,我若是這樣做,又與那些修士,那些世家,那些欽差有什麼區彆?”
第二個念頭沉默了。
影子邪異便大吼道“諸位同鄉,這些卑鄙的外鄉邪神太多了,我生前乃是讀書人,看過許多兵法,我還是修士,來三十個聽話的,隨我擺下戰陣!”
便有三十個邪異大吼著來到影子邪異身邊。
“我的影子會構建出陣圖,你們各自站在一個方位,便能彼此加持,越戰越勇。”
影子邪異激動到渾身都在顫抖。
變成邪異前在京城翰林殿內苦熬,學了一身的本事,可放眼朝堂卻沒有用武之地。
因為世家子弟太多了。
它再自命不凡,再又能力也輪不到它。
變成邪異以後,連拋頭露麵都不可能。
自然也就熄滅了心裡的那團火。
如今,這團火又一次燃起來了。
“乾完這一票,我就和這些邪異們劃清界限,就當此事從未發生。”
影子邪異心中做出決定,然後便將自己的影子化作了一個巨大的陣法,興奮無比的大喊道“殺啊,殺光這些邪神,開疆拓土,打下許州城!”
“功名利祿就在眼前,殺!!”
邪異們不停的和邪神們廝殺。
一路向著狐狸山神所在的酒樓位置殺去。
陳黃皮懸浮在邪異們的上空,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說道“阿鬼,黃二,那個影子邪異怎麼那麼激動?它真的跟那欽差是一夥的嗎?”
“按理說是啊……”
黃銅油燈匪夷所思的道“可邪異裡就屬它最賣命,它居然組織邪異們擺戰陣,還進退有序,連半點傷亡都沒出現過,這影子邪異和之前那個是一個嗎?”
索命鬼幽幽道“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邪神們死的有點太多了,天上的那個州城隍被刺激到了。”
陳黃皮抬頭一看。
就看到遮住了許州城的天的那副黑底灰麵的畫卷之中,那正在蛻變成厄難的州城隍,其雙目正在微微顫動,好似要睜開眼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