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敲不開門。
那邪神自然也能意識到,這鼎香樓不對勁。
左右都是破綻。
“外麵隻有一個邪神。”
狐狸山神心中暗忖道“真到了生死關頭,本神便和它拚了。”
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
外麵的敲門聲戛然而止。
那邪神也瞬間消失不見。
狐狸山神心中一動,雖不敢將心神外放,省的驚擾到那些邪神,但也卻貼在門窗上,兩隻碧綠的獸眼警惕的觀察著外麵發生的一切。
如今的鼎香樓外,已經到處都是灰霧。
灰霧之中,更有不知道多少邪神的身影存在。
但眼下,那些邪神和灰霧,都在向著城中的一個方向衝了過去。
就好像那邊有著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它們似得。
“估計是又有倒黴蛋修士跑過來了。”
狐狸山神幸災樂禍的道“修士吃人,邪神吃修士,吃的好,吃的妙,就該吃光這些修士。”
話音落地。
狐狸山神又有些失落的道“若是那破油燈在就好了,它比本神還會陰陽怪氣,沒有它接話,本神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就在這時候。
突然,在那些邪神和灰霧離開的方向,突然有一陣奇怪的喊殺聲響起。
“殺光這些邪神!”
“為陛下殺出一條血路!”
“殺啊!不用和這些外鄉邪神講道義,兄弟們並肩子上啊!”
聽著這奇怪的喊殺聲,狐狸山上的神色茫然無比。
“什麼鬼玩意?”
“大康皇帝到許州城了嗎?”
“可本神沒感覺到神明和修士的氣息啊……”
神明的氣息是宏達偉岸的,修士的氣息則各有不同,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其本質上的強大都是人氣所帶來的,人氣在黑暗中就是火炬。
越強大的就越紮眼。
但狐狸山神卻沒看到半點人氣。
隻看到了一個個麵目猙獰,怎麼看怎麼和人都不沾邊的邪異衝殺了過來。
有的邪異是一張人皮。
有的邪異則連人都不是,像是各種奇怪的腦袋拚湊而成的東西。
“他娘的,是本神瘋了嗎?”
狐狸山神擦了擦眼睛,震驚無比的說道“本神雖說和陳黃皮以及那破燈一樣,都是第一次出山到外界,可這外界的邪異什麼時候玩這一套了?”
邪異們雖說都是同類。
彼此之間,也會到山中坊市之中交流。
但向來都是獨來獨往,很少有彙聚在一起行動的。
否則的話,凡人們就算有神明庇護,一群邪異不講道理的殺過去,有再多神明也隻能引頸受戮。
關鍵是,這許州城內的邪神也是邪異啊……
“它們說這些邪神是外鄉的。”
狐狸山神忍不住道“難不成邪異現在也有地域之彆,本地的看不上外地的?但這些許州城的邪神才是本地的吧?”
很快,那些邪神們就被殺了個精光。
一個扛著旗幟的影子邪異,便出現在了狐狸山神眼中。
那旗幟上,繡著一個大大的黃字。
“啊?”
狐狸山神的嘴巴張到一個誇張的弧度,腦海中猛然間浮現出一個極為荒誕的念頭。
這個黃,該不會是黃二的黃吧?
很顯然並不是。
因為很快,一個渾身黑煙環繞,周身睜開百隻邪眼的身影,提著一盞黃銅油燈就飛了過來。
“陳黃皮!”
狐狸山神激動的道“我還以為你將我忘了。”
“不會的!”
陳黃皮大聲道“跟朕走,許州城已經不能待了,先出去再說。”
“好!”
狐狸山神那肯再在這鬼地方待著。
雖不知陳黃皮從哪搞來了一堆邪異,還成了邪異裡的小皇帝,但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心念一動,那鼎香樓的門窗全都打開。
狐狸山神瞬間出現在陳黃皮的麵前。
“阿鬼!你也醒了?”
“契主殺了很多修士,我自然就醒了。”
索命鬼和狐狸山神的關係還算不錯,因此便好奇的道“狐兄,你實力如此孱弱,為何不待在十萬大山,非要跑到外界受罪?”
狐狸山神苦笑著說“無他,命賤罷了。”
這時候,那些邪異們突然看向了鼎香樓。
狐狸山神打開了門。
那樓裡的人氣,自然也就泄了出來。
邪異和人水火不容。
見了人就是要吃的。
有眼尖的邪異,已經悄摸摸的鑽進了鼎香樓內,張開血盆大口,對著茫然不知的掌櫃的就一口咬了下去。
隻是,這一口剛咬下去。
那邪異卻感覺牙齒都要崩碎了。
就好像咬在了一塊石頭上似得。
這讓這邪異的雙目立馬變得無比憤怒。
再回過神,便看到陳黃皮的身影出現在它麵前,一隻手塞進了它的嘴巴裡,另一隻手握拳,對著它的腦袋就狠狠來了一下。
咚的一聲。
那邪異憤怒的雙目立馬變得清澈了起來。
陳黃皮認真的道“不許吃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