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嗎?”
有邪異冷不丁的對那掌櫃的問了一句。
後者瘋狂搖頭“邪異老爺,您這話說的,我怎會是人,我生來就是牛馬,隻有修士老爺才是人。”
“那你為什麼要長的跟人一樣?”
邪異奇怪的道“你身上人味好重,你肯定是人,不是牛馬。”
“牛馬天天被人使喚,當然人味重。”
掌櫃的都要被嚇尿了,擦著汗說道“邪異老爺,這裡真沒有人,這裡隻有牛馬,您看到外麵的路了嗎,左邊的路叫牛路,右邊的路叫馬路。”
“牛馬路上都是爛泥。”
“我鞋子上這麼多泥,肯定是真真正正的牛馬。”
說著,就將鞋子脫了下來,遞給了那邪異看。
邪異們隻看了一眼,就紛紛恍然大悟。
隨後,便生氣的道“我們邪異雖然吃人,但從不吃牛馬,你們這些牛馬太壞了,差點就騙我們吃人了。”
若是換做其他邪異。
肯定現在已經上當了。
還好陛下一眼就看出了他們不是人。
這時,陳黃皮又道“記住了嗎,長得跟人一樣,味道也和人一樣,但是沒有修為的都是牛馬,隻有以人氣修行的修士才是人。”
“那些人,還有神明,是你們可以吃的。”
“這些牛馬則不能吃。”
邪異們紛紛點頭。
它們已經徹底記住了。
唯獨影子邪異卻沉默不語。
它這輩子見過很多人,各種各樣,形形色色。
正所謂,人有千萬種,種種皆不同。
唯獨這陳黃皮這種人,它頭一次見。
它不明白,陳黃皮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是擔心邪異吃人,所以才說出這番歪理,迷惑邪異們,還是說他本就是這樣想的。
若是這樣想的,那他豈不是也不把人當人看。
而是當成牛馬對待。
如此一來,這陳黃皮和那些修士神明又有什麼區彆?
……
片刻功夫後。
許州城內,扛著黃字旗的影子邪異,正率領著眾多邪異在往城門外殺去。
沿途但凡有邪神出現。
都會被這些邪異斬殺。
隻是它們行進的速度不算快。
因為到處都是灰霧,大地裂開了不知道多少口子,不停的噴湧著霧氣。
許州城成了霧城。
那灰霧沾染不得。
黃銅油燈道“陳黃皮,你為何要帶著這些人出城?”
陳黃皮糾正道“他們不是人。”
“你我之間,就不要說這種話了。”
“我不是人,他們也不是人。”
“他們能和你比?”
“為何不能?”
陳黃皮認真的道“我的腦袋值一吊錢,可我欠了那掌櫃的三兩銀子,若真要比,我的腦袋還沒他值錢。”
“你是因為這點小事,才搭救他們?”
“那倒不是。”
陳黃皮低聲道“我不知為何,自從到了外界,到了這許州城,我就總感覺很不舒服,這些人明明是人,但卻被叫做牛馬,山裡從不會這樣。”
“所以呢?”
“所以我要狠狠剝削他們。”
陳黃皮竊喜的道“湯婆婆那些殘民們都和我太熟了,我雖是皇帝,卻拉不下臉剝削,而這些人就不一樣了,我和他們不熟。”
“我如今救了他們,他們沒能力報答我。”
“可他們有命。”
“我隻需供他們一日三餐,便可讓他們為我做活,為我蓋一個比宋家都要大的房子。”
“而且他們還會有孩子,子子孫孫無窮儘也。”
陳黃皮掐指一算“有個幾百年,幾千年,我的房子就能蓋好,師父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誇我聰明。”
他這樣說,便是這樣想的。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隻是,陳黃皮卻說不明白,也講不清楚。
因為他真的感覺,自己的腳自從踏上外界的第一步起。
就總感覺能聽到一些若有若無的聲音。
那些聲音很弱,弱到不注意就聽不到。
他這個年紀,性格本就有點毛躁。
此前也就沒當回事。
可當那掌櫃的差點被邪異吃了的時候,陳黃皮聽到的那種若有若無的聲音突然變得響亮了一些。
因此,陳黃皮才會攔住邪異。
他想知道,那些聲音究竟是什麼聲音。
而就在這時。
陳黃皮等一眾邪異,已經到了許州城的城門口。
這城門口並無諸多邪神。
但卻有著一個城隍,一個青麵獠牙,身材巨大,比城門都要高的縣城隍。
那縣城隍的脖子處裂開了一張大口,有一個腦袋從裡麵探了出來,那腦袋的頭上,有著如同樹根一樣的血管脈絡連接著天上那副黑底灰麵的畫卷。
“來者止步。”
聽著那邪神的話,陳黃皮微微搖頭,直接握住洞虛神劍。
緊接著,一道璀璨到極致的劍光便劈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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