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也不會讓她留下來,更不可能讓她回來。
許靖央先提了一個大要求,不能被滿足後,再提一個出門的小要求。
許夫人果斷痛快答應,隻為了快些將她敷衍走。
出門才是許靖央真正的目的,至於劉媽媽,她會想辦法去找。
馬車停在武院前。
整條街上還掛著白幡,行人稀少,武院的生意也冷清。
車夫將馬車拴在門口,就看著許靖央帶著竹影進去了。
前院裡,一名光頭和尚,正在鬆樹下盤腿打坐。
他五十來歲,麵孔慈悲。
許靖央走過去:“二師父。”
玄明睜開眼,看清楚她的樣貌後,笑起來。
“央丫頭回來了?”
“是,二師父,大師父今日可在?”
“在後院教學生,你去的時候小心些,彆被誤傷。”
說罷,玄明再次閉上眼,打坐入定。
這是他每日的日課,許靖央從不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整個武院分前院和後院。
前院都是玄明用來教學生練武的,後院算得上是私人院落,用來給兩位師父一對一教身份特殊的學生。
許靖央小時候就經常在武院的後院練武打木樁。
她順著長廊,去了後院。
剛走進院門,就感到一陣淩厲的風直撲麵部!
許靖央側身避開,一顆鬆果砸在了地上。
她扭頭看去,是個穿著錦裘的七歲小公子,脖子上還掛著一串如意璫,模樣冰雪可愛,雙眸透著調皮靈動勁。
他差點打到了許靖央,卻也沒有道歉,而是朝她吐了吐舌頭,之後就到處亂跑。
幾個隨從跟在他身後,大呼小叫,怕他摔了,又怕他磕著碰著,很是緊張。
“小子!我說了很多遍,不許在後院玩彈弓!”穿著乾練衣袍的老人追了出來。
他精神矍鑠,麵露紅光,喊起來氣如洪鐘。
經過許靖央時,他猛地停下腳步,臉上的憤怒轉為欣喜:“央丫頭,你回來了?”
許靖央拱手:“大師父。”
眼前的老人,是她真正的師父——郭榮。
他有個了不得的身份,前禦林軍統領。
五十歲那年,先帝崩逝新帝登基,他主動請辭,因著跟玄明關係極好,經常來武院幫忙,許靖央的拳腳功夫都是跟他學的。
“你先找地方坐著,我去收拾完這個小子就來。”郭榮說罷,健步如飛去追那小公子。
“你給我站住!”郭榮叉腰大吼。
小公子做了個鬼臉:“你非逼我學暗器,一點也不厲害,還不如我的彈弓。”
他剛說完,耳邊就有一顆鬆果,嗖地飛了過去。
小公子愕然回頭,隻見那鬆果竟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因為力道極大,卡在了靶子裡,讓這小家夥看得目瞪口呆。
他不由地朝投擲鬆果的許靖央看去。
又見許靖央扔出剩下兩個鬆果,唰唰兩下,都落在了同一個位置,直接將靶心擊穿!
郭榮撫掌,目光露出欣賞:“央丫頭,幾年不見,功力見長啊。”
看著小公子瞪圓的大眼睛,許靖央撣去手指上的灰。
“沒學到家的本事當然不厲害,要是學會了,任何東西在你手中都是利器。”
小公子連忙跑過來,直接上手抱住許靖央的胳膊。
“我要學這個,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