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陳湘有條不紊地派粥,她接過一個個碗,每一碗都給得足足的,然後旁邊小兵再遞給每人一個白饅頭。
前麵拿到的人站在一邊驚歎不已,排在後麵的人伸長脖子看。
“兄弟!發的是什麼?怎麼這麼香?”
“精米煮的粥!還有大白饅頭!”
他朝後麵喊道。
破天荒了,賑災的粥不是幾粒米半把沙加一碗的水,而是濃稠的精米粥!
還有白饅頭!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隻要給他們一餐一個白饅頭,起兵造反都願意!
更何況是建設家園呢!
而且有孩子的家庭還能領到肉罐頭,他們不知道什麼是罐頭,拿到一看,竟然是肉!
大災大疫下竟然能吃到肉!而且按照剛才軍爺的意思,隻要每天做工,每天都能吃到肉!
喝完粥的人抹了抹嘴巴,喊了一聲:“他娘的!老子乾了!讓老子上刀山下火海都乾了!”
“對!我們跟著陸將軍乾!我以前是木匠,我可以修房子!”
“我不怕臟,我來挖河泥!”
“我也去,我力氣大,什麼都能乾!”
“我願意去照顧病人,能吃到這粥和饅頭,要我死都不怕!”
那小兵喜笑顏開:“可用不著你死,現在醫館有防護服,還有隔離室,好好守規矩不會染病的!而且醫館那邊夥食更好!”
隊伍從賑糧處轉移到了旁邊的登記桌子,按照陸明禮列的崗位一一登記好。
這一晚,青雲縣的百姓們睡得無比的香甜,防風的帳篷和柔軟的棉被,還有白天那香甜的粥讓他們有了一個錯覺:洪災瘟疫都已經遠離自己。
可小吃店卻麵臨前所未有的困境。
很多沒有等來救助的災民背井離鄉,朝著京城方向湧入。小吃店就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花卷這時還沒有察覺,她正在和沈槐序商量賣畫的事。
“花卷姑娘,並非沈某吝嗇,這畫我另有用處。”
花卷不明白了:“你把這畫掛在我店裡能有什麼用處?”
沈槐序看著瞞不過去了,便直說:“為了引那作菜單者出現。”
“世間有才之人都會惺惺相惜,若那高人看了我的畫,必定會與我聊上幾句。”
花卷懂了,印象裡唐朝詩人中就流行在酒館掛上自己的得意之作,互相品評。
但是這壓根就沒有什麼高人,隻有手機攝像頭。
花卷認真地跟他解釋:“沈先生,不,沈公子,你不用等了,沒有這個高人。”
“為何?那是誰畫的菜單?”
“這菜單不是畫出來的,是印出來的。”
“印?那如何能印出這麼多種色彩?”
“啊這……”花卷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明天給你帶一套顏料,你把這畫賣給我,可以嗎?”
“顏料?和這菜單上顏色一樣的顏料?”
花卷說:“不能說是一樣吧,但是有48種顏色,你還可以自己調。”
沈槐序的眼睛唰的一下亮起來:“若真有如此顏料,這幅畫你拿去隨意處置!”
正談著,花卷聽見門外有不同尋常的喧嘩聲,走出去一看,竟然是一隊難民。
他們經過長途跋涉,都已經骨瘦如柴。裡麵有發育不良的小孩,有麵顯病態的老人,衣衫襤褸,表情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