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皮膚黑,倒是看著還好,江時越麵白,臉上浮起酒後特有的紅暈。
他被這溫馨的氣氛感染,又想到自己的經曆,歎了口氣,說:“我家中世代習武,唯獨我從小隻想致仕,可經過此次,我倒是想通了。”
“學文不是我的出路,就算考上了狀元,也隻能被困於官場之中,成日勾心鬥角、盤算經營,做不了一件實事。還不如投入陸將軍旗下,一人一馬一刀,保衛這大好山河。”
莫川說:“江兄本就是武將世家,子承父業也是順理成章之事。但我不同,我現在隻想過點小日子,我覺著小吃店就挺好,每日與美食相伴,跑跑堂、洗洗碗,沒有糟心事。”
他又看著花卷,說:“若是花卷不嫌棄,我願一直留在小吃店裡,我可不怕累。”
花卷心裡咯噔一聲,這話好熟悉!上次花笙說完,小吃店裡就憑空出現了一份契約,如今恐怕又要多一份了。
花笙問:“莫川哥哥也想簽訂契約嗎?”
莫川好奇:“什麼契約?”
花笙說:“就是賣身契呀!賣身給小吃店,永遠不能離開。”
莫川沒有聽過這麼離奇的事,還當花笙在開玩笑,他哈哈笑著:“難道你也簽了賣身契?”
花笙認真地點頭。
不像是開玩笑的,莫川的笑容漸漸僵硬,氣氛一度很尷尬。
按照契約內容,一旦簽訂便會受困於小吃店,好處是可以自由穿梭於兩個時代,限製是永遠是小吃店的員工,不能離開。
上次花笙是不得已才簽訂契約,現在不一樣,花卷不希望莫川有自己的人生,不被任何事物約束。
於是花卷告訴莫川:“你想在小吃店就在小吃店好了,不一定要簽訂契約的。”
她又對花笙說:“花笙你的情況不一樣,當時是為了救你,其實我是不想讓你簽的。”
花笙思考了一下,點點頭:“花卷姐姐,我不後悔,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
莫川咬著筷子尖,徹底沉默了。
第二天,江時越和莫川就進京覲見皇上。
皇帝非常高興,他和陸明禮兩人,一人治理災區,一人平息瘟疫,但是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沒有提花卷。
他們知道花卷的身份特殊,不希望她受到太多的關注。
可是皇帝畢竟是皇帝,他早就從彆人嘴裡聽說了,這次多虧了一位花姓女子。
一問,原來就是上次治好江時越的厭食症之人。
皇帝有些不高興:“為何你們二人都絕口不提那花姓女子?可是在隱瞞什麼?”
這說大了可是欺君之罪,陸明禮和江時越立刻跪下。
陸明禮說:“臣並非有意隱瞞,隻是花卷姑娘特意提過,她隻是做生意,不想邀功,臣等才沒有向皇上提起。”
皇帝點點頭:“竟有如此品性高潔的女子,既是如此,便不讓她進宮了,但花氏功不可沒,陸卿家,你與她相熟,你來說說,她喜歡什麼?”
陸明禮答:“花卷姑娘不十分喜愛黃白之物,若要說喜歡什麼,她倒是喜歡花瓶、茶杯這類宮裡禦用工匠所製之物。”
皇帝說:“那簡單。”他吩咐身邊公公:“你去把朕那套禦用茶杯,還有昨日剛得的那柄玉如意都包好,再挑兩個花瓶,讓陸將軍一並送給花氏。”
“哦對了,後宮剛得的香雲紗,挑一匹做件宮裝,也送過去。日後花氏什麼時候想進宮,隻需穿那身宮裝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