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板,好久不見。”
花卷問:“蕭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蕭嫵不願意繞彎子,她看著花卷的臉半晌,不甘心地說:“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花卷問。
“我與他訂婚十餘載,你可知道?”
“我聽說過,可這和我沒什麼關係啊。”花卷覺得好笑,這算是虛空索敵嗎?
蕭嫵憤憤地說:“我不明白遠舟哥哥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地放下,十餘年的感情,他竟為了你,說放就放……”
“等一下,”花卷打斷她,說:“怎麼會是為了我?你們不是早就解除婚約了嗎?”
“可是我父親已經鬆口,隻要他回頭,我們還能重新訂婚,但是他不願意了……”蕭嫵一臉悲傷。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選擇你,他的大仇未報,你不過一個商女,能為他做什麼?沒想到他也有色令智昏的一天!”
色令智昏?花卷樂了,這是在誇她好看嗎?
花卷不由得語氣溫和,說:“首先,關於報仇,他會有自己的打算,你父親如果靠得住,當初為什麼會讓你們退婚?”
“其次,訂婚十幾年哪有什麼感情啊?你們平時都難得見上一麵。”
“而且你們都已經取消婚約了,既然他沒有重新訂婚的意思,你不如也放下,去找一個真正和你兩情相悅的人。”
蕭嫵皺眉說:“可是,每個女子都是如此,我算幸運的,能見到他的模樣,許多人連麵都沒見過,不也是這樣過一生?怎麼去找、找兩情相悅之人……”
花卷想了想,說:“去認識一個人,去嘗試著了解他,而不是先接受他了,再說服自己去愛上他。你覺得你愛陸明禮,其實會不會隻是因為你已經習慣了他是你未婚夫這個身份。”
蕭嫵感覺這幾句話信息量太大了,她一時不能消化。
她仔細回想和陸明禮相處的點點滴滴,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他,見過的寥寥數麵還都隔著很遠的距離。
“小時候我爹娘便告訴我,我有個指腹為婚的夫君,是平陽侯府的世子,所以我從小便知道遠舟這個人的存在……後來我漸漸長大、懂事以後,我便對他好奇起來,我想知道以後會與自己過一生的人是怎樣的人。”
“陸伯母每每去上香,遠舟都會陪著,我便央求我母親帶我一起去,隻為了遠遠見他一麵。”
“他長得……頗為俊朗,我見他在人群中笑著周旋,一想到我以後會嫁與這樣的人,便心生歡喜。後來我就鼓起勇氣給他寫信,托明哲帶給他,隻是遠舟他忙,我鮮少收到回信。不怕你笑我,我和他說過的話竟還沒有和明哲說的多,如今你一提醒,我竟也不知自己對他的感情了。”她自嘲地笑笑。
“再後來侯府事變,我父親便斷然解除了婚約,我也鬨過,但是無濟於事。”
“難過也是難過的,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不過一個弱女子,未嫁從父,我……”
花卷安慰她:“都過去了,我們應該向前看。男人嘛,分開就分開,下一個更乖呀!”
蕭嫵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竟還押上了韻,她愁雲散去,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她本來就生得美,這一笑可真是如同春風拂麵,連花卷都看呆了。
蕭嫵笑了一會,反問花卷:“那你呢?你愛他嗎?”
花卷搖搖頭,眼底有黯然閃過:“我和他永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