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走後,杏兒擦擦眼淚,也準備回房去。
崔媽媽叫住她:“你怎知他就是你親哥哥?他這麼多年都未曾找過你,突然冒出來,你就信?”
杏兒說:“我與他對過,各個細節都對得上……再說,若他不是我親哥,又何必幫我贖身?”
崔媽媽撇撇嘴說:“這可說不好,你哪知這世間的險惡。再說,你瞧你的臉被他們打的,出去了能有好日子過?”
杏兒摸了摸耳朵後麵被抓的傷痕,說:“這是誤會……”
崔媽媽站起身,打斷她說:“你也彆怪我,他若真鐵了心要贖你,必然會另想辦法,且等著吧。”
阿毛來的時候有多急切,回去就有多沮喪。三百兩,彆說花老板會不會借給他,這口他開都不敢開。
花老板和自己非親非故,能給自己工錢,讓自己能有錢養家,就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姓崔的老鴇坐地起價,自己可沒臉得寸進尺啊!
當他回到店裡,胖嬸見他進來,再往他後麵看去,發現他身後空無一人。
“人呢?妹子呢?為何你一個人回?”
阿毛搖搖頭,把八十兩銀票還給花卷,說:“老鴇果然坐地起價。”
花卷問:“她要多少錢?”
阿毛說:“花老板,您就彆管了,這是我們家事,我們自己會處理好的。”
看來不是一筆小數目了,花卷說:“我既然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就沒有不管的道理。她到底要多少錢?”
阿毛跪倒在地,捂住臉,說:“花老板,我真是沒臉開口……她要、她要三百兩銀子……”
胖嬸愣在一旁,三百兩銀子,她這輩子想都沒想過這麼多錢。
“三百兩銀子啊……”花卷想了想,說:“真不少了。”
阿毛一個大男人此時也忍不住哭了出聲:“她還說,杏兒馬上就要、就要接客了,再拖就來不及了……”
花卷奇怪地問:“杏兒多大了?”
阿毛說:“她比我小不少,今年應該二十有三了……”
二十三歲才逼她接客?花卷想,這個青樓還挺奇怪的。
她又問阿毛:“杏兒是被你父母賣到青樓的嗎?”
阿毛說:“不是……杏兒本來是被賣去當丫鬟,不知怎的又被賣去了青樓。”
好在前段時間開季度大會收回了一些銀票,不然她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現銀。
“你彆動不動就下跪了,先起來,我去拿銀票。”
花卷認為,能幫的斷然沒有不幫的道理。
她數好了銀票,想了想,說:“這次我跟你一塊去。”
她倒不是怕阿毛從中搗鬼,隻是覺得他太老實了,她還是跟著去看看能不能講講價。
阿毛說:“那怎麼行?那種地方豈能讓您去……”
莫川也說:“你是瘋了吧?哪有清白女子進青樓的?”
花卷說:“對,莫川,你也一起去,萬一談不攏打起來了你還能擋擋。”
莫川一反常態地說:“我去就行,你彆去了。”
花卷說:“你覺得我會在乎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