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膽戰心驚地瞧了一眼莫川,然後說:“藥方開、開好了,我、我可以走了嗎?”
莫川不緊不慢地說:“不急不急,我現在還沒工夫送您,您先去那邊休息啊,阿滿,給大夫拿點茶水甜品什麼的。”
他彎腰笑眯眯地對納布說:“咱們一個一個來啊!”
納布驚慌地問:“你、你怎麼在這裡?”
莫川把玩著匕首:“我為什麼在這裡不重要,你隻要清楚,你這條命能不能保住全看你了。”
說完,他掏出一個蘋果,刷刷幾下,蘋果皮就被削乾淨了。
納布瞪大雙眼看著莫川:“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莫川咧嘴笑得陰森:“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好好掂量掂量。”
阿滿站在旁邊,不明白莫川為什麼要嚇唬人,但是他那個人本來就不著調,而且她對莫川是很信任的,所以並沒有覺察到什麼不妥。
小蕊對莫川則是恐懼,想逃又不好丟下納布,她緊緊抓住庫巴的手腕,瑟瑟發抖。
那大夫更是害怕了,他扶著椅子站起來:“時間不早了,我、我要回去了……”
雙腿抖得像篩子。
莫川把匕首扔了出去,正好插在大夫麵前桌子上的果盤裡:“我說了讓你等一會,你急什麼?”
大夫忙不迭地坐回去:“不急、不急……莫少爺您先忙著,我再坐會……”
花卷端著托盤進來,問:“怎麼樣?包紮好了嗎?”
大夫像看到救星一般,又站起來:“花老板,已經包紮好了,藥方也開好了,我可以走了嗎?”
花卷擔心納布是狄朔人的事傳出去,打算砸重金讓大夫保守秘密,就對大夫說:“麻煩您再稍等一下。我一會還有事要拜托您。”
大夫哭喪著臉,再一次坐了回去。
她走向莫川,問他:“你乾嘛?”
莫川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揚了揚手裡的蘋果:“嘿嘿,我給他削蘋果呢。”
她看看莫川,又看看納布,疑惑地問:“你們認識嗎?”
莫川搖搖頭:“不認識啊。”他問納布:“你認識我嗎?”
納布看著莫川的臉愣了幾秒,搖搖頭:“不認識。”
花卷:“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
她將手裡的幾粒小藥片給小蕊:“這是止疼和消炎的,你喂他吃吧。”
她又把托盤放在小蕊旁邊:“這是我煮的粥,也給他吃點,補充體力。”
小蕊給花卷磕了一個頭,爬起來就給納布喂粥。
納布抿了一口,盯著碗裡乳白色的食物,問:“這……這是粥?”
花卷說:“這是牛奶燕麥粥,我還加了一點蜂蜜。”
納布從小蕊手裡拿過勺子,自己舀著吃。
溫潤的牛奶和煮得爛糊的燕麥,不需要嚼就能直接咽下去,舌尖隻留下蜂蜜的甜香。
是他從未吃過的香甜滋味。
連傷口的疼痛都好像緩解了許多。
他鼻子裡滿是醇醇的牛奶味,突然讓他想起了他的母親。
那個在病逝前連一碗熱奶都沒喝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