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的身子恢複的如何了?”繼後邊說邊看向常氏,“這就是福安郡主。”
常氏聞言立刻站了起來,雙眼泛紅,“好孩子,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回皇祖母,孫女身子已經好很多了,也多謝常夫人掛懷。”
一句常夫人,便劃清了同常家的界限。
常氏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娘娘說的果然沒錯,這個孩子是鐵了心的要疏遠東宮。
她常家世代簪纓,繁榮富貴都延續了幾個朝代。
今日竟還被人瞧不上了,怪哉。
“阿歡,有件事情朕想問問你。”元祐帝把謠言同宋時歡說了一遍,而後捋了捋胡須,“你怎麼看?”
宋時歡並未開口回元祐帝的話,反而看向宋裕,朝著宋裕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所以方才父王是在替我說話?”所以才吼的快把房頂都掀翻了。
“本來就是沒有的事,你不好好在床上養傷,來這裡作甚。”宋裕看了吳奇一眼,“給郡主搬個軟塌來。”
“果然父王對我最好。”
眼見宋裕開始恢複理智,方才凶狠的模樣也漸漸消失,繼後和太子妃對視了一眼,眼神不言而喻。
宋裕脾氣向來一點就著,她們借此讓宋裕吃了不少虧。
如今在宋時歡麵前,竟這麼輕易就被順毛了。
“咳咳......”
元祐帝看不下去,發出點動靜挽回一下他這個皇帝的存在感。
“皇祖父,孫女有一事不明。”宋時歡歪了歪腦袋,“我被壞人潑了臟水,為何不是讓壞人拿出證據,而是讓我自證呢?”
“我父王說得對,就該先把那些壞人抓起來。”
“若是拿得出證據,孫女認罰,若是拿不出證據,受罰的就該是他們。”
宋時歡看向常氏,眼底閃過一抹晦澀。
前世,她也曾以為常氏是天底下最心善的人。
可當她被宋惜顏戲弄,被宋言崢掐著脖子之時,她向一旁的常氏伸手求救,常氏卻笑出聲來:
“還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一個生來就該被碰到天上,一個生來就該被踩在泥裡,這在泥裡的呀,就該有自知之明。”
那時她才知這位常夫人,內裡是多麼的醜陋不堪。
“阿歡這話,倒也有理。”元祐帝不住的點頭,旁人指責他孫女,自然是要先問問旁人為何指責,憑甚讓他孫女自證清白。
“方才我在門外之時,聽到常夫人說可以尋跟我相熟的人,亦或是夫子來作證。”宋時歡眼神黝黑,讓常夫人心裡有些打鼓,這孩子怎麼感覺有點邪性?
“對......”常夫人笑容有些勉強,“臣婦也是擔心郡主,想著能早點替郡主平息謠言。”
“可是我沒有相熟之人。”宋時歡吸了吸鼻子,“至於夫子,我隻偷偷聽他授課,他連我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不止常氏,繼後臉上的表情也裂開了。
那她們好不容易找到的“證人”算什麼?
“阿歡,人怎麼可能沒有相熟之人呢?可不許撒謊。”太子妃目光帶著幾分不讚同,“難不成這麼多年你都是獨自生活,誰也不靠?”
“阿奶把我養到七歲便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