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宋時歡心裡歎了口氣,緩緩開口,“父王,咱們府上是不是有個張伯?”
她得推一把父王。
“阿歡怎麼知道的?”聽到張伯,宋裕的臉色變得僵硬。
“我昨日回來問嬤嬤府裡是誰在看管馬匹,嬤嬤說是張伯。”宋時歡佯裝不知內情,“我本以為上次府上的人都被清走了,結果嬤嬤說張伯是父王特地安排留下來的。”
“對,他於本王有恩。”
宋裕胡亂點了點頭。
“既是張伯看管馬匹,是不是要先問問張伯?”宋時歡小聲嘟囔,“說不定張伯知道些什麼呢。”
“不會是他,他這個人心地淳樸,是個老實人。”
宋時歡聞言笑了,“父王相信張伯,那阿歡也相信。”
當晚。
沈清平翻牆來到了宋裕麵前。
“你這是什麼打扮?”宋裕看著眼前一身黑衣,還戴著黑色麵罩的沈清平,心裡無端生出幾分煩躁。
他本來就煩的不行。
“我這不是想要躲開耳目。”
一旁正在練字的宋時歡嘴角微抽,若是沈夫子偽裝得當,隻怕護衛都不會放他進來。
顯然是從一開始就認出是沈夫子了。
“有什麼事?”
“王爺,您還記得張伯當時說他是哪裡人嗎?”沈清平神秘兮兮的開口。
“漳縣人。”宋裕思忖片刻,便答了上來。
“對,但我今日派人去漳縣查了,根本沒有張伯這個人。”沈清平氣的擼起了袖子,“竟然蒙騙王爺這麼多年,絕對不懷好心。”
宣紙滴上一滴濃墨。
真相即將揭開的這一瞬間,宋時歡竟有些不敢看宋裕的眼睛。
良善之人反被背叛。
天理難容。
“本王知道了。”
宋裕神色反倒平靜了起來,隻是眼眶裡布滿了血絲。
沈清平千叮嚀萬囑咐的走了,屋子裡,宋時歡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阿歡,時候不早了,你且先去休息,明日再練。”
宋裕拍了拍宋時歡的肩膀,語氣溫和。
“好,那父王也早些休息。”
宋時歡幾乎是逃一般的離開院子,院外彎月高懸於夜空,無端讓人覺得清冷。
“迎春,是我特地這麼快讓張伯暴露在父王眼前的。”
“郡主,肉裡的釘子拔的越早傷口好的越快。”迎春安撫著宋時歡,“就算郡主不說,王爺查一圈查不出來,最後還是會查到張伯身上的。”
“嗯,我知道。”
涼風吹來,宋時歡裹了裹披著的輕紗。
而院子裡的宋裕則又靜坐了足足一個時辰,正當宋裕起身活動僵硬的四肢時,二喜慌亂的聲音響起:
“王爺,不好了,張伯服毒了,現在......現在人已經快不行了。”
“什麼?!”
宋裕大腦瞬間空白,張伯?服毒?
二喜麵帶急色,“王爺,您快去看看吧。”
宋裕回過神來,大步跨出院子,朝著馬圈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