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既如此,明日我們便去詔獄見見常夫人。”
沈清平語氣有種異樣的平靜,“常家最小的血脈如今三歲,因耐不住詔獄陰冷,近幾日高熱不斷,我們可以用他的性命來牽製常家,逼常家張口。”
“本王可不願去保常家小子的性命。”
“這都是說給常家聽的,至於保不保,還不是看王爺的意思。”
沈清平笑了。
宋時歡咽下嘴裡的葡萄,果然父王隻能乾一般缺德的事情,真正缺大德的,還得是夫子來。
......
次日一早,宋裕和沈清平便來到了詔獄門外。
“王爺想好說辭了嗎?”
沈清平抬頭看了眼天空,二十多年了,舉頭三尺的神明也該還王爺一個公道了。
“去見常家之前,本王得先去看看孫虎。”
看守詔獄的獄卒戰戰兢兢的為宋裕打開牢門,宋裕勾了勾嘴角,“帶本王去見孫虎。”
上次的事情,還沒完呢。
一炷香後,孫虎的哀嚎聲響起,站在牢房外的沈清平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看來這詔獄膳食不錯,還把人養的中氣十足。
牢房內的宋裕狠狠出了一口氣,最後又踹了孫虎一腳。
孫虎剛好沒多久的臉再次青一塊紫一塊。
精彩紛呈。
臨走時,沈清平還不忘補了句,“本官聽說養傷之人吃食要清淡,每日給點米粥就夠了。”
“是,大人說的是。”
獄卒彎著腰忙不迭的回應道。
越往裡走,陰冷之感便越濃烈,安靜的連滴水的聲音都極為清晰。
常家是重罪,被關在詔獄的最裡麵。
再次見到常夫人,同之前的豐腴富態截然相反,眼前的女子瘦的皮包骨,兩個眼眶深的嚇人。
“秦王殿下,稀客啊。”
常夫人故作鎮定的開口。
“本王今日來,是想問問你當年本王被陷害之事,常家到底知曉多少內情。”
宋裕開門見山的開口,說出的話卻讓常夫人變了臉色。
“我聽不懂王爺在說什麼。”
宋裕笑了,看向角落裡昏迷不醒的孩童。
“你的小孫兒高燒不退,若是再不及時醫治,怕是都熬不到處斬之時。”
見常夫人眼神變得凶狠,宋裕臉上的笑意越發擴大,“你若是願意告訴本王,本王可以考慮讓梅知臨過來一趟。”
連空氣都沉默了。
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常夫人扯了扯嘴角,“我要王爺答應我,保住我孫兒的性命,給常家留一絲血脈。”
“好啊。”
宋裕答應的極為爽快。
“我要王爺以福安郡主的安危起誓。”常夫人盯著宋裕,“起誓後,我便把常家所知道的,儘數告訴王爺。”
提到宋時歡,宋裕眼中染上一抹猩紅。
“常氏,本王是不是給你臉了?”
“本王的話你愛信不信,若是不信,那小子熬不了幾天,到時屍體就會被拉去亂葬崗。”
常夫人聞言,衣袖下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