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驚慌起來,手忙腳亂地掛掉。想想又覺得這樣很沒風度,拿著手機不知如何是好,像一個初涉愛河的懵懂騷年一般忐忑不安。
等我稍微穩定了情緒,預演了一下惜悅可能的反應,深呼吸幾次,重新撥出。等待的那一瞬,心跳加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一連撥了好幾次,都是關機。
這是什麼情況?
惜悅居然關機了?我分明記得她是從不關機的,開會和晚上睡覺時隻是靜音。難道是手機沒電了?
不會是換電話了吧?
難道是要回避我嗎……
我不願多想。鬱悶地把手機扔到一旁。
一晚上全是惡夢。
我夢見惜悅背對著我,朝著一片荒野走,既沒有行李,也沒有同伴。那背影,孤單得令人心碎。我很想衝過去抱緊她,卻根本邁不開步子。我拚命喊叫,想問問她要去哪裡?卻發不出聲音。驚醒時,腦門上已滲出了汗水,心裡發慌。淩晨五點,再打惜悅手機,依然是關機。
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深處快速竄起,像是一根常青藤,爬滿了整個心臟,讓我坐立不安。我決定回深圳去看看,就算是她換了電話不想再與我聯係,也一定要親眼看到她。
哪怕沒有未來,哪怕沒有靠近的理由,我也想看著她幸福。
惜悅,這個任何時候都會讓我感受到內心疼痛的女人,我又怎能忘記?
第二天我早早趕到公司,剛把助理叫進來準備安排工作,就接到了陳姐的電話。
“高寒,王總被帶走了。”陳姐的聲音就像是春天裡的一道響雷,劈得我一下子暈頭轉向。
“什麼?”我驚得坐直了身子。
“昨天晚上說是去協助調查,但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擔心……”
“陳姐,你知道惜悅現在人在哪裡?”
“不知道。”
“我馬上回去。”
沒有一刻的猶豫,我抓起自己的電話和包就走,撇下愣在我麵前的助手。
“我要出差,回頭給你電話。”
走到門口時,我扔下一句話。
發動車之後我檢查了下自己銀行卡,然後直奔高速,沒忘記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臨時急事出差。又給助手交待了幾項急辦的事情。
秦浩打來電話時,我正在加油,直接摁掉,完事後才給他打過去。
“靠,一大早泡妞呢,又掛老子電話。”秦浩一開口就抱怨。
“少廢話。”我直接打斷他,全然沒心思跟他磨牙。
“哎,惜悅可能出事了。”秦浩的語氣軟下來,難得地嚴肅。
“嗯,我在去深圳的路上,今天晚上到。”我的語氣十分冷靜。
“你已經知道了?”他有些吃驚。
“嗯。”
“你怎麼知道的?”秦浩還有點不死心,他知道我跟惜悅這半年並沒有怎麼聯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