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她應該是個……嘴硬心軟的女人。表麵雖然強勢,也許內心深處卻有著脆弱的一麵。所以,才會看起來那麼高冷。”秦浩看著我若有所思,慢慢地分析道。
“對,其實這個世上根本沒有真正的高冷,所謂高冷。隻是彆人暖的不是你。”我點頭回答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她由於剛剛失戀,所以自我保護欲強,極其地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看到你有老婆了還去找她套近乎,反應那麼強烈,因為她誤會成你是在追她,而且,你看起來花言巧語,浪漫風流,確實不像是什麼好人,給你一記耳光也是無可厚非的。”
“你大爺的,”他聽到我這麼說立馬就不樂意了。“老子白挨了一巴掌你還說我不像好人?難道你像?還有,你怎麼知道她剛失戀?”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說漏了嘴。趕緊說道:“猜的。”
“如果是這樣說來,事情就簡單多了。”秦浩像是換了個人,突然就來了精神。
他站起身徑直走進洗手間,片刻又直回來一屁股沉進沙發裡,抓著薯片往嘴裡塞了一片。看著他沒有一滴水珠的手,可以肯定,又沒洗手。
“繼續往下說。”他斜著眼,拿起茶幾上的酒瓶。仰起了脖子。
“我的意思是說,最難搞的女人隻是一個表象。或許是最容易相處的,隻是我們沒找對方法。”我無視他的豪飲,繼續說道:“換句話說,看上去銅牆鐵壁。刀槍不入、嚴絲合縫。實際上,我們要找的,隻是一個機關。”
“嗯,那她的機關在哪兒?”
“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該去尋找的東西了。”我回答道。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過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很煎熬,因為誰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改變這個現狀,尋找到駱琳的突破口。而且更嚴重的是,我們發現接下來根本約不到駱琳了。她要麼不接電話,要不委婉回避,我們連直接溝通的機會都沒了。
下班時分,陳戰終於沉不住氣,打電話過來:
“高總,”陳戰的聲音有些急切。“你們到底還能不能搞定駱琳啊?這都馬上要宣布結果了!”
“陳總,我們正在想辦法,”我回答道,同時也感覺到了他的焦急。
“剛得到消息,駱琳的車在深南大道爆胎了,我正在往那邊趕,也許今晚是最後的機會。”
“等等,讓我去。”我朝電話裡大聲地喊道。
“行,深南大道賽格廣場路段,你好好把握。”陳戰說。
“好的。”我站起身來,向秦浩打了個走的手勢。
看到駱琳的時候,她已經架好了千斤頂,正在吃力地擰鏍絲。還彆說,那副專心至致的樣子,還挺像模像樣的。隻不過這種活兒,真心不適合女生。
我們把車停在路邊。秦浩看來是徹底被她收服了,表情有點發怵,示意我先請。我也沒有推脫,關上車門徑直走了上去。
“我來吧。”我蹲下身,伸出手。
駱琳將頭轉向我,仰起臉,看到是我,表情有些冷漠。
“是你?”
說完,她轉身環顧了一下四周。
“你怎麼在這兒?”她的臉色有幾分嘲諷。“又想乾嘛?”
“我要說剛巧路過你會相信嗎?”我忽略掉她的表情和語氣,保持著平和。想了想又覺得有點窩囊,自嘲地說:
&ne。”
駱琳沒有說話,隻是將身子往外移了一點,越過我,看向後麵正慢慢走來的秦浩。亞吐有圾。
“我來吧。”我說。
“不用,我可以。”她的語氣很倔。
“這本來就是男人乾的活,再說了,你直接打個救援電話叫拖車也行啊。乾嘛非得要自己吃這個苦呢?”我有些搞不懂地詢問道。
“嗬嗬,男人?”她冷笑了一聲,“男人能做的事情我哪一樣不能做?為什麼非得要靠彆人?”
……
我也不好再勉強。
於是,深圳街頭明亮的路燈下,一幅詭異的畫麵出現了——
兩個大老爺們兒站在路邊抱著胳膊,談笑風生。一個白領麗人身著不方便下蹲的職業短裙,姿勢彆扭又吃力地擰著螺絲。
我們成功吸引了來來往往司機和行人的注目禮,有的人還按著喇叭。我承認今天這臉皮是厚到家了。
駱琳再倔強也是女孩,力不從心。擰了半天,才鬆動了兩個鏍絲。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一把將她拉起來。
“你要乾嘛?”她依然強硬。
“現在交通擁擠,你打算在這裡堵多久?”我把她拉到一邊,搶過她手裡的工具,遞過去給秦浩。
駱琳蠕動了下嘴唇,最終卻沒說什麼。倒是秦浩,一臉不情願地低聲問我:“憑什麼要我來換胎?”
“那我來動手,你站在這陪她聊會天。”我很爽快地說道。
“彆,還是我來吧。”他二話不說地蹲下去開始乾活。
十分鐘後,一切收拾完畢。
我蓋上後備廂,不等駱琳說什麼,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你想乾嘛?”她上車坐到駕駛室後扭頭問我,一臉的防備。
“請你喝杯咖啡。”我的音量不高,但語氣堅定。
“沒這必要吧?”駱琳警覺起來。
“我想跟你談談。”我換了個語氣,“想喝咖啡還是茶?”
“嗬嗬,”駱琳的笑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你們剛巧路過,剛巧碰見我車子爆胎,然後幫我換完胎剛巧再請我喝杯咖啡,是這麼回事嗎?”
“不是剛巧,是故意。”我老實地說,“我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聽我說幾句。”
“高總,”駱琳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生硬麵孔,“我以為上次我的話說得夠明白了。”
“駱組長,”我迎上她目光的冰冷,“你是說明白了,但我還沒表達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