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英俊的服務生將我引到臨窗的角落,已經坐在那兒的駱琳衝我揮了下手。
待我走到桌前,她伸出右手,做出請坐的手勢。回頭就招呼小帥哥給我上菜單。
我在她對麵坐下,環顧四周。打量了一下。
她用湯匙攪動著眼前的咖啡,然後端起來用嘴巴抿了一小口,吐了吐舌頭,將杯子放在桌上,神情淡定自若,看不出什麼異常,反倒是我覺得有些尷尬。
“可以先透露一下嗎。召我來有何指示?”我想先打探清楚,實在是有點怕了這個女人了。
“吃飯。”她抬起臉,語氣很平淡,表情卻有些奇怪,眼光剛一落到我身上就本能地彈開了。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那道快速的閃過,心裡知道她是不好意思的,畢竟前天晚上的那些事情,誰都不可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何況她還是個女孩子。
不知道她今天約我來,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菜單很快遞到我手上,很厚很誇張,印刷精美,一道道菜品看上去很誘人。
“這家的鵝肝醬不錯。”她一邊看,一邊推薦,聲音感覺有點彆扭。
“有蛋炒飯嗎?來一份。”我側過臉問服務生。
“這……”服務生一臉難堪,但還是很有禮貌地看著我回答:“先生您稍等,我去問一下。”
“你乾嘛啊?來這麼高檔的地方吃蛋炒飯?是擔心我沒錢買單嗎?”她很意外地看著我,仰起清秀的臉蛋。
“我不愛吃西餐。”我翻翻菜單說道,“這上麵的菜吃不習慣。”
我說的是實話,菜單上那一堆東西,看上去精美,但真心沒有合我胃口的。這種場所說白了也就吃個檔次,飯菜往往華而不實,還沒小菜館一碗蛋炒飯來得實在,吃得舒心。
駱琳放下手中的菜單,看了我兩秒,“要不,咱們換一家?”
“不用了,談事要緊。”我看著菜單,又翻了翻。
駱琳卻撲哧笑出了聲:“哎呀,就是簡單地請你吃個飯,哪有什麼事要談?你搞得那麼正式乾嘛,隨意點,放鬆點。”
我們點的東西一會兒就上來了,我端起蛋炒飯,開始用勺子舀著吃。
“我是不是像個土鱉呀?”我對她自嘲地笑笑。
“這叫原生態。”她也拿起了刀叉,開始切盤子裡的牛排。
“哎,對了,那個……謝謝你啊。”
“什麼?”我抬起了頭,故意當作聽不懂她的意思。
“唉,那晚……謝謝你去酒吧接我。”她昂著頭,語氣突然變得豪邁起來。
想起那晚的事,我現在還憋著一肚子氣,但看她主動提起,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跟她計較了。
“你酒品太差了!”我歎了口氣。
其實我想說的是差點被她害死了,話到嘴邊轉了個向。
“我沒把你怎麼樣吧?”她撓撓頭,疑惑且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我逃得比較快,手腳再慢點就不好說了。”
“我就說嘛,我穿戴……房間裡沒有任何打鬥痕跡,應該沒發生什麼問題。”駱琳率直地笑了起來,好像是終於放下心。看來她第二天早上起來後,已經冷靜分析過周邊環境。發那兩條微信,可能是在試探我,也順便確認下自己的推測。
但她這個舉動,差點把我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