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子是在教壞年輕人。”我狠狠地瞪著他說道。
“嘿嘿,做技術的果然性格要內斂很多,對了,我不是叫你去找惜悅道歉嗎?看剛才這情形,你還磨嘰著一直沒去?”他看著我滿臉疑問。
“哪有時間啊,準備晚上回去再說。”
“嗯,抓緊吧,其實咱們男人生氣就和放炮差不多,一點就著,炸完掃掃地就沒事了,可是女人……”他吸了一口煙,欲言又止。
“女人怎麼了?”我追問。
“唉,這個女人生氣啊,就和會員卡積分一樣,一次加個幾分,沒多大事,但是等積分滿一百了,就會給你兌換頂綠帽子。”
“你……”
他笑了笑,若無其事地把煙頭扔到地上,然後猛踩一腳,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包廂。
我看著他的背影,竟然無言以對。役雙宏劃。
聚完餐後,大家開始告彆回家,惜悅坐我的車,卻在回到小區停車場後自己先坐電梯上樓了。
我醞釀一晚上的怒火,終於要轟轟烈烈地爆發,準備找惜悅秋後算帳!
我用力地關上車門,大步流星地穿過車庫,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著,我憋足了勁,準備跟惜悅大吵一架,一切蓄勢待發。這將是我第一次向她大發雷霆,我要讓她知道男人都是有脾氣的!
脫鞋進門的時候,我聽到惜悅在廚房的聲音。於是走了進去,按照自己設計好的台詞,鏗鏘激昂地開始:
“惜悅,你到底什麼意思?”
“怎麼了?”她頭也不抬,若無其事地洗著手裡的蘋果。
“你一晚上跟彆的男人膩在一起,當著我的麵那麼親熱地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怒氣衝衝地質問。
惜悅沒有馬上接我的話,而是拿起一把水果刀,飛快地在蘋果上轉著,果皮宛如一隻輕輕點過水麵的燕子,時而向下,時而朝上,繞著蘋果自由地飛舞。
“我在大庭廣眾之中跟人說了幾句話,有什麼問題嗎?”
她斜了我一眼,話說得不疾不徐,態度不卑不亢,輕鬆而又自然。
“你……你那是隻說了幾句話嗎?”我的語氣有些激動。
“噢,對了,”她漫不經心地說,“我還向他要了一張音樂會的票,不過如果你要是能買到,我可以馬上還給他。”
她輕輕地抬起頭,淡然地看著我,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中帶著幾絲詢問,這等於是把剛才的話一下子變成了疑問句:你能買到票嗎?
“我……”
我語無倫次,亂了陣腳。
但是仔細一想又發現不對勁,明明是我在質問她,怎麼搞得她還占了上風了?
“你,你,你還有理了?”我很不服氣,急促地說道。
“那你說說我怎麼沒理了?”惜悅盯著我,一臉的疑惑,隨即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微笑,“我是單獨跟他回家了還是讓他給我洗衣服了啊?”
我一下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